元姑姑给常太医福礼，“谢过常太医，老奴记下了。”

能喂药就是天大的好事。

伺候好太后，卫翕拉住元姑姑，“姑姑，福慧是谁？”

元姑姑先是一怔，遂答道，“福慧是朝阳公主的小名，今日若不是郡主提起，老奴都快忘了。”

朝阳公主……涉及她，不怪乎太后这般失态。方才太后许是病糊涂了，才将她误认成朝阳公主。

“还有一事得向姑姑问个明白。”

“郡主请问。”

“方才太后醒时，我就在身旁。太后的病，是心病。”没有疑惑的语气。

元姑姑沉默了会儿，“郡主明鉴，太后确实是因为一些陈年往事，郁结于心，才至病魔入体。”

卫翕目光灼灼，“姑姑能否告知翕儿？”

“郡主莫要多想，太后会挺过去的。”元姑姑拒绝了。

元姑姑不愿意告诉她，那必定是太后不愿意让她知道。

常太医开了药让小贵子送来，元姑姑亲手煎药，不假手于他人喂太后服下。太后的病情有所好转，至少能清醒半日。

太后这次，没有认错人，见着卫翕回宫，很是高兴。卫翕试图问太后的心事，却被太后巧妙的避过，问不出半点。

太后歇下，卫翕让素问招了素衣来侧殿。素问离宫后，便是她替了素问的位置。

“素衣拜见郡主，郡主万福。”

“你当与我说说清楚，太后病倒的整个前因后果。”

素衣微微躬身，答道，“太后身体一直康健，直到数月前，听闻郡主受伤，受了惊吓，身体开始不见好。夜里时常被噩梦惊醒，睡不安稳，连常太医开的安神汤药都没有效果。”

卫翕不自觉攥紧手，还是因为她吗。

“十日前，圣上新封的惠婕妤前来给太后请安。太后当时见她，失手打翻了茶盏。当晚，太后便觉得身体不舒服，后来，太后便病倒了。”

惠婕妤？她难道就是那个御花园的宫婢吗。

“太后病倒，圣上可有来寿阳宫看望？”

奇怪，她回宫后，皇子公主日日前来请安，各宫的妃嫔轮番伺疾，纵使皇后忙于宫务，每日也必抽出空闲来寿阳宫问候。

什么人都见过了，就是没见顺安帝，哦，还有那位惠婕妤。

“太后病倒那日，圣上曾来过寿阳宫。”其实素衣话未说完。

当时她站在宫门外，隐约听见圣上与太后在争吵着什么。

卫翕眼皮微垂，“惠婕妤，住在哪个宫殿？”

“圣上钦点的晨曦殿。”宫中无人不知，新来的惠婕妤艳压焦、鹿二位夫人，居庆平宫第二殿。

卫翕挑眉，“哦，看来惠婕妤盛宠加身。”

“回郡主，宫里都在传，因惠婕妤，圣上打算将焦、鹿两位夫人送回昭和国公府。”

“怎么，是赵灵露又做了甚蠢事儿？”赵灵露是鹿国夫人的闺名，卫翕一贯是喊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