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常二哥的话,我的命不值一提咯?”卫翕歪着头,玩儿着酒盏。
常春茂吓得低头请罪,“郡主恕罪,臣失言。”
“别那么紧张,我怎么会怪罪自己的恩人。”
卫翕遥遥举杯示意,饮下杯中酒。素问接过卫翕的杯盏保管,看架势,今夜是不打算再让她饮酒了。
她心痒难耐的揉揉手,想再饮一杯。却见素问眼神坚定,干脆将手中的酒壶与酒盏一道撤了。
自己理亏在前,再无法理直气壮同素问讨酒盏,卫翕只得罢手。
扭脸儿对着齐兆,“听佩佩说,齐二哥查到了贼人的踪迹?”
齐兆低头挽了挽袖子,歉然道,“有愧郡主,齐兆几番搜寻探得,当日驾车的马夫祖籍全州。他既是要逃,寻求族人救济的可能性极大。我已派了人去全州,日夜监视马夫族亲。”
席尾的常春茂面无表情,放于膝头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卫翕尚未开口,独孤同泽义愤填膺,重重拍了桌案,“好好给本王守着,势必要揪出那背后下黑手之人。要逮住了,本王好好收拾他,教他不得好死!”
话里气话居多,但不妨碍其中的威慑。
宁王拧着眉,对裕王的话多嫌弃,“若真捉住了,自有府衙审判,你操的甚闲心。”
一脸正色,“依我丰朝律法,谋害宗室子弟,首犯腰斩,其三代亲族贬作奴籍,流放三百里。”
卫翕在心底乐开了花,独孤承岳一句话可比独孤同泽的狠话要狠的多啊。
这不,最先沉不住气的是常春茂的妹妹,常柏衫,可能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她的身体在颤抖。
还嫌不够,卫瓒火上浇油,“我派手下在城外搜寻,在十里亭摆茶摊的贩子说,当日有辆马车路过,跑的太急,落下一个包袱,贩子就把包袱拾了回去,说不定那人会回来拿。”
卫翕惊讶,“包袱?里面有何东西。”
“解开包袱,里面有轻绢两匹,数十枚铜钱。”轻绢跟铜钱几乎人人都有,并不能特殊指代谁。
常春茂全身紧绷,前面齐兆说的,他还能劝自己镇定,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线索,他渐渐怀疑自己,真的瞒得住吗。
卫翕轻笑,“就这么点儿家当,我都替马夫亏得慌。他主子也不晓得多给他些逃命钱,也不怕我们找上他,给上个一两千金的,什么都招了。”
“确实,买你绥阳郡主的命,两匹轻绢和几个铜钱哪儿够。”独孤同泽满是赞同,太小看人了。
绝对不能让他们找到马夫,常春茂垂着的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整个宴席中,最安静的应是卫恣瑛。
卫翕同席上的每个人都说了两句,唯独她,像是没看见她一般。
她是缠着卫瓒一起来的,对于“多”出的一个哥哥,她有些害怕。可是卫翕却与他很亲近,她曾很多次见着两人坐一起喝酒。
晓得卫翕受伤,她居然为她寝食难安。真是可笑,真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