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推倒明日,便是无大事。齐兆应下,“谢郡主送小妹回府。”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卫翕嘴角含笑放下毡布,“去荣枯斋。”
去荣枯斋是向时荣辞行,她既已醒来,再无住那儿的道理。
不凑巧,卫翕到荣枯斋时,时荣未归。
“郡主,东西都收拾妥当,装上马车。”东西本就没几件儿,净是些荣枯斋准备的衣裳首饰。
本是别人的物什,玉心怎会拿。
荣枯斋的女婢说,“荣枯斋从未有女子居住,这些是专为郡主备着的,若郡主不带走,放在荣枯斋也不好说道。”
恐流言蜚语,玉心只得将东西一一收拾装箱。东西都是上好的,玉心偏偏觉得不舒坦。
卫翕怀里抱着宝石,手指捻着它柔柔的毛。
既然他未归,“玉心,我们回侯府。”
“告诉你家爷,我回侯府了,改日再谢他雪中送炭之恩。”留下话,卫翕抱着宝石离开荣枯斋。
回到安乐侯府天已至傍晚,天边是一片鎏金织锦,铺着她的藤萝花架,煞是好看。
抱着宝石,窝在下边儿的赤木逍遥椅上打盹儿,享受难得的宁静。
玉心难得没唠叨她,让她回屋里睡,贴心的拿出薄被给她盖上。
闭了会儿眼,玉心端上吃食儿叫醒她。
“郡主吃些,等会儿好喝药。”
端上来的是青菜白粥,卫翕没半点食欲。推开,“你将药呈上来,我直接喝了。”
这哪儿行,“郡主莫要耍性子,好歹喝点粥,免得伤了脾胃。”
在某些事上,卫翕是拗不过玉心的,端起瓷碗囫囵喝了几口。玉心拿起竹著夹起菠薐菜,不待她张嘴,卫翕二话不说接过吃下。
勉强应付完,玉心端上药碗。晾的刚刚好,不冷不烫,温温的正好。
一口闷下,坚决不尝味道,塞一颗鲜果在嘴里撇滋味。
却听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杂乱又熟悉。
她猜,是卫恣瑛来了。
安乐侯府一如既往,不因少了她添一分焦虑慌乱,亦不因她归来多一分喜乐庆贺。只有卫恣瑛,见她就跟猫儿要吃鱼,闻着味儿寻上门来。
卫恣瑛将婢子婆子留在院外,只留了贴身的同自己一道进来。
卫翕玩儿味,长记性了。下巴点点,“玉心。”
玉心从屋内搬张杌凳出来,“二姑娘请坐。”
“那,那个你没事吧。”别别扭扭坐下,不自在。头次进梧归院,卫翕没有出言讥讽,还命人搬了杌凳给她。
手下不停勾着宝石的软肉,舒服的它闭眼打呼噜,“有事你还能见着我?”不过三日没见,傻了不成。
“你——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卫恣瑛尽力劝自己,不要生气,要有气度,要从容,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她从卫翕的眼中看见了嫌弃,没错,她绝对没看错。
“好好说话?”卫翕轻笑,“难不成见面刺你两句便是好好说话,我不介意的。”喊一声玉心,“将二姑娘的杌凳撤了。”
噌——卫恣瑛近乎跳起来,她还不稀得坐!
“有事快说,我困了。”怀里的宝石呼噜打的成串。
卫恣瑛像被火燎,“没,没事,我就来看看,我先走了。”带着贴身女婢头也不回离开梧归院。
“呵~”卫翕瞅着她仓皇的背影,“玉心,我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