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夫人摇摇头道:“所幸他搞不出什么事,这些年你爹大半时间都在照料你,现在得了自由,便由着他去吧。”
“正是如此”慕成雪笑笑,心中想着还是找机会去瞧瞧父亲在做什么吧。又顺势换了个话题“娘亲,这刺绣的活女儿也不会。”其实慕成雪是会一些的,前世为了给萧琰绣一个荷包,她苦学了一个月,只是握惯了刀枪剑戟的手怎么也用不好那根绣花针,十个指头全是针眼,那时,萧琰还很是感动了一番,现在想想假模假样的,不过虚幻,这辈子她再也不要绣东西了。
“你学这个做什么,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这辈子有娘在呢,你什么都缺不了。”
慕成雪心中一暖,有个母亲的感觉是这样的啊。
......
纪府西园,纪二爷和纪三爷的住处各占了一半,西北方向是纪二爷的园子叫钟萃园,纪三爷的园子在西南方向,叫做南峰园。
大早上就被太夫人训了的白氏,此时看着练字的女儿才脸色稍霁。这纪家终归还是东园的,好在她儿女双全,女儿被自己教养的聪明伶俐,才貌双全,否则在这纪家便没什么希望了。
“娘,我这张写的如何?”纪容见母亲出神,以为母亲还在为早上的事生气,故意讨好着母亲。
“阿容的字又进步了许多,写完这张便歇歇吧。”
丫鬟伺候着纪芙净了手,母女俩一起回了正屋。
纪二爷今日比往常里要早一些回到自己园子,女儿正和白氏在屋内说话,纪三爷示意丫鬟噤声,悄悄进了屋内,二人并未发觉。
“娘亲,你瞧那个纪微,自从她回来以后,风头都被她抢尽了,听府里的丫鬟说,奶奶送到她院子里两箱子宝贝,平日里给我们的时候可只是一两件。”
“是啊,今日你娘我不也被训了一顿。”白氏接着又说道,“纪五那个病秧子好了又能怎么样,珍宝阁的事不过是她运气好,我的阿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哪里用得着和她比较。”
纪容听着心情终于好些了,眉头却仍紧锁,“只是恐怕这纪府以后都是他们兄妹俩的了,女儿不甘心。”
“乖女儿,不用担心,为娘会为你打点好一切,你的嫁妆娘早早的在准备了,绝不会比任何人差。”
纪二爷听不下去了,板着一张脸,径直进了屋内。白氏一看是老爷,忙起身笑道“老爷今日回来的早,正好能用晚饭。”
纪二爷并未接过话茬“白氏,你素日就是这样教阿容的?”
“早上的事我还没说你,当着老夫人的面怎么能说那样的话。”
“娘亲只是心中有气,那些官家小姐本来就看不起我们这些商户之女,如今那纪微这么一闹,以后女儿还如何出门见人!”
纪容如倒豆子般理直气壮的说着,却不曾想即便没有慕成雪的事那些小姐也不会接纳她。倒不如同慕成雪一般立了威,那些官家小姐行事之前还得多掂量掂量。
纪芙越说越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爹爹若是没过继来,那我便是正正经经的嫡出小姐,何至于如今还要看他们的脸色,真不懂爹爹为何非要去做别人家儿子,难道真如娘亲所说,是为了华清斋那……”
话音未落,只见一记响亮的巴掌落在了纪容脸上,白嫩的脸颊瞬间浮现出五个指印,纪容捂着肿了的脸一脸震惊的看着对面的父亲,这还是父亲第一次打她。
白氏见状也急了,看着红了眼的纪二爷,连忙将纪容拉到她身后,纪三爷很少发脾气,大多时候都是外人见到的那副样子,不喜不悲,泰然自若,也只有提到那人的事的时候才会有情绪吧。
“你若是还是如此胡言乱语就不要出这园子了。”
“还有你,不要在孩子面前胡乱说话。”纪三爷说完甩手走出了屋子。
屋内,纪容倚在白氏怀里哭得格外伤心,白氏小心安抚着女儿,眼眶亦是通红。
这么多年,她原以为都会过去,没想到,只是藏起来罢了,她可以忍,但她的女儿绝不可以。白氏看着屋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