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啊,稚风自从见了这两人便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小的时候还好,他还能连哄带骗的带着游泽苍出去玩,动动脑子也能逗游泽苍笑一笑,这几年他是越发带不动那座冰山了。
插不上话的曹祥见游泽苍上了马忙作揖道“小王爷一路保重。”
游泽苍略一颔首,看向稚风,“走了。”留下轻飘飘的两个字便策马而去,一身墨色劲装随着风衣角轻翻,衬得腰肢更显笔直颀长。
这小子自禁足出来就更加惜字如金了,稚风却还是不放心,朝着正要扬鞭的风眠大喊道“风眠,你可要照顾好你家主子啊!”
“是——”风眠只回了稚风一个字。
稚风突然觉得一阵寒风刺骨,不由得抱紧了双臂,向自己的马车走去“今日的寒风,甚为喧嚣啊。”
“我们也启程吧。”声音从马车内传出,众人听命行动起来。
被人遗忘了的曹祥,目瞪口呆的看着闻人稚风莺歌燕舞的一队人马在官道上拉出一条长龙。
“这炎陵候哪是被发到苦寒之地啊,状元及第,衣锦还乡也不过如此,看来皇上是真的多虑了。”
......
慕成雪一行人在驿站住了一晚,第二日一大早便又接着赶路,一路上仍然行的很慢。
纪尧自从那日同妹妹下了棋,在慕成雪马车上待着的时间就更长了。只要得了空便钻进马车求着慕成雪对弈。
不止他自己,慕青山也被纪尧拉着去和妹妹下棋,慕成雪向来一视同仁,秉持着有输有赢的底线,陪父子俩下棋。几日下来,两人的棋艺倒也精进了不少。
慕青山看着兄妹俩整天腻在一起,也很是欣慰。男女大妨在慕青山心里不值一提,这亲兄妹自然是多在一起才能感情深厚、相互扶持。
如此走走停停,直到第十一日,慕成雪一行人才进了龙谷山,穿过这座山再有半日的路程便到了长安境内,算起来再有三日便能到家了。
冬日的龙谷山远看去光秃秃的,毫无生气,山上一副草木凋零的模样,溪流已经结冰,山脚处还有一些尚未消融的积雪,放眼望去,皆是一派萧瑟。
众人赶了十日的路程已然疲乏,于是这山路走起来便越发慢了,待到午后,慕青山和纪尧便同慕成雪商量着找地方安营扎寨,在山上住一晚再赶路。
慕成雪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身体,并不多说,欣然同意了,从前在西北时,她经常一个人偷跑出去到深山老林里打猎,这在野外露宿是家常便饭。
有一次她和兄长赌气,两人便一头扎进了树林里,谁先出来便是谁输,最后还是哥哥认输先出了林子,她走出去的时候,已经饿得头昏眼花了。
她后来才知道那是哥哥故意输给她的,他一直都躲在她附近,看到她找不到食物了还强撑着不认输,只能自己先出去了。
想到这里,慕成雪的心刺痛不已,那时她却总觉得自己能独闯这天下,却不知她能肆无忌惮都是仰仗着自己有兄长和父亲在。
慕成雪深深吸了口气,将眼泪憋了回去,她很不喜欢哭。
素儿见小姐眼眶红红的,很是担忧“小姐,您可是不舒服了,我去叫老爷,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