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纪尧身子往后一仰,不饶人的说道:“想来是我这个哥哥教的好,你如今的棋风还是颇有乃兄风范嘛。”和从前比起来,他更欣赏妹妹现在下棋时的果敢决断。
“那继续下?”
纪尧一挥手,“继续。”
再下棋时,纪尧便更加专注了。一局下来已是大半个时辰过去,两人皆是酣畅淋漓。
看着自己无路可走的黑子,纪尧想起方才那句“乃兄风范”实在是汗颜啊!
败落的纪尧拉着慕成雪要再来一局,慕成雪也闲着无事,秉着赢两局输一局的原则,两人一盘接着一盘。直到马车停在了驿站,纪尧才不情愿的下了马车。
......
金陵城外的官道上。
闻人稚风正凑在游泽苍身旁不知道嘀咕着什么,相比于游泽苍身后仅站着的风眠,稚风身后的队伍可谓是浩浩荡荡。
站在最前面的八个丫鬟个个长相标志,恭敬有礼,再往后是十几个侍卫分列两排护着马车,车上皆是大大小小的木箱竹笥。
萧琰虽然醒了,但是天启帝还是一道旨意,将他们二人一南一北发到了不同的地方。
这算得上是皇帝对他们最严厉的一次处置。连当日在一旁忙着拉架的李矗也被殃及池鱼,罚去看城门半年。
朝野上下亦是一片震惊,皇上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七皇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可见不同,风向顿时又转向了七皇子一边。
此时的闻人稚风穿着一件碧玉色云缎锦袍,一张俊脸上满是不舍的望着游泽苍,活生生的像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小媳妇。
“苍苍,打小我们就没分开过,皇上太狠心了。”说着还抽了抽鼻子,又给了旁边前来送行的太监曹祥一记白眼。
什么好听的送行,分明是来监视他们的。
太监叫曹祥,是皇帝的贴身内侍,内务总管。虽是太监却身居高位,连前朝那些大臣都得给他几分薄面。唯独这两人从不买他的账,每次这俩小祖宗闯了祸,皇上都命他来收拾,天知道这俩祖宗多难搞定。
曹祥非常识相的接下了炎陵候的白眼,咧着嘴苦笑道:“皇上吩咐奴才前来为二位爷送行,皇上要奴才给两位爷带句话,此次二位南下北上为的是小惩大诫,皇上意在让二位爷有所长进,日后才能为国...”
“行了,行了,小爷我知道了!”
稚风打断了曹祥尖细的声音,目光又回到游泽苍脸上。在稚风心里,能让他心甘情愿的承认相貌在他之上的也就只有游泽苍一人了。
“这一别,不知要何时才能见到了。”
游泽苍没有接他的话,抬眼看了看稚风身后的队伍不由眼角一抽,“你要把炎陵候府搬空吗?”
稚风太了解游泽苍了,从小到大他的脸上从没出现过多余的表情,能问他一句已是莫大的情面了。
游泽苍比他要高一些,稚风仰着脸笑道:“北方可不比金陵,多带些以备不时之需嘛,倒是你,只带一个风眠,去了南边不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不必担心我,照顾好自己,少闯祸。”游泽苍上了马,跟在游泽苍身后的风眠也跨上马背,板着脸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