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不是说理的时候,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他需要挺身而出,保护母亲!
丁原挺着腰杆,站在丁二宝和钟氏之间,一米七八的个头傲然众人。
阳光之下闪闪发亮的枪头扫过来者不善的五人。
看到丁原这种硬茬,丁二宝立刻就有些怂,口气一软:“大侄子,我说咱们都是讲理的人,你先把枪放下,血脉至亲的,没必要难道这一步……”
果然都是些色厉内荏之辈,丁原暗暗鄙夷道。
不过他面上却丝毫不显山,不露水。
“甭跟我来这套!父亲昨夜托梦于我,说家产被夺,母亲被人欺负,让我护住家业!你若再来生事,别怪我的长枪不认亲!”
托梦之说,虽然缥缈,但在丁二宝毕竟做贼心虚,却也不敢不信。
他瞅了瞅亮蹭蹭的长枪,又打量了一遍目光凛然精神抖擞的丁原,心下骇然不已。
这大侄子怎么感觉像换了个人一样啊!
“不滚?”丁原眉毛一挑,语气蛮横,“那就别怪刀枪无眼了!”
说罢,他便打算挺枪上前!
人善被人欺,乱世人不如狗,丁原可不打算做任人宰割的鱼肉。
丁二宝眼珠滴溜转了几圈,脸上表情一变,阴冷的笑道:“贤侄刚刚病好,我这个做叔叔的也没什么表示。这样吧,虽然我是占理,却也有情,不想就此坏了叔侄情谊。这样吧!咱们便以年下为约,这宅子再让你们住一阵子,年后我再来收走!也算是我这个做小叔的,替大哥再做一点事!”
丁二宝早就听说钟氏打算逃离本地,因此便松了口。
只要不让丁原他们把宅子卖掉,这孤儿寡母的要跑,丁二宝完全不打算拦着。
走了好,没准儿路上就遇见流民贼寇送了命,到时候自己也不用担上一个欺负孤儿寡母的恶名。
毕竟他的目标只是这所宅邸。
“就这么说定了!宅子就先让大嫂和贤侄再住些时日,回见吧你内!”自顾自的说完这话,丁二宝也不等丁原的回答,转身大摇大摆的朝大街上走去。
围观的群众见没有热闹可看了,也便一哄而散。
返回家里,翠儿上好门闩,重新回厨房做饭。
“原儿,咱们还是把东西卖了,一起回我娘家吧!”钟氏又一次提议道。
“这可不成,父亲辛苦创下的家业,怎能白白送人?”丁原也不打算逃跑,“娘亲不必多虑,这几个月,儿子必定做出点动静,不但会守住家业,还会让咱们丁家比之前兴旺百倍!”
听到丁原这番话,钟氏有些诧异,儿子的脑瓜素来不太灵,怎么重伤醒来之后,突然精明,然而看到了丁原闪烁如星的眸子,心中暗叹,难道真是老爷显灵,托梦给儿子了?
对一个妇道人家来说,夫君意外身亡,家产被夺走,都还能挺过去,丁原才是她支撑下去唯一的信念。
“你要想重振家业,为娘支持你!之前他们来扫荡,为娘还提前存了一点儿家底,原本是为了逃难去松江的时候用的,现在便都交于你了。”
说着话的功夫,钟氏折返回了卧室。
片刻之后,钟氏从卧室走了出来,手里还攥着一沓密密麻麻文字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