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景珩懒怠地道了声,“地下赌坊一案,大理寺那边审的如何了?”
“回陛下,刚得了消息,”小喜子犹豫着呈上来一份奏折。
景珩瞥了他一眼,顺手接过,才刚瞧了一眼,便怒扔在了地上。
“陛下,大理寺传来消息,说此案涉及的官员都只供认了聚众敛财之罪,对卖官鬻爵之事绝口不认!”
“证据确凿,他们还敢嘴硬!”景珩猛地将桌案上的东西扫到地上“还指望着大司马去救他们吗?”
“陛下息怒!”小喜子屏住呼吸。
“去给大理寺传话,此案证据确凿,若他们执迷不悟,便直接量刑!”
“奴才这就去宣旨!”小喜子得了赦令般赶着退下。
“慢着,”景珩叫住他,“你让宣墨去吧,他自会明白要如何做!”
“是!”小喜子应下。
午后,阳光明朗,光影斑驳交汇,清风徐来,混着花香,令人心旷神驰。
“陛下,您快点!”悦耳的女孩声音在前方的跳跃。
“小心点,跑那么急作何?”景珩不紧不慢地跟在女孩后面。
“哎呀!”陆梨慢跑着来到景珩跟前,小手自然握住了景珩的手掌,“阿梨好不容易出了琉璃宫,今个说什么也要好好玩玩!”
女孩脸上扬起干净明媚的笑意,看在景珩眼里,直融化进他的心底,破开坚实的外壳,萌动着他的心扉。
“你呀,真是个闲不住的野雀,朕听说教习嬷嬷可没少受你的气,能将宫里的老嬷嬷气成这样的,你也算是个精怪!”
景珩抬手刮了下陆梨小巧的鼻子,四目相对,陆梨明亮的眸子如一块晶莹的玛瑙玉坠,景珩清咳了一声,收回了目光。
陆梨低了低头,小声说了声:“陛下,不能怪阿梨,宫里的规矩太难了,阿梨不想学也学不会。”
她越说越没了底气,声音几不可闻,景珩见她这副模样,更是不可能怪责她。
“你呀,朕实在拿你没辙,走吧,朕陪你一同放风筝去!”
“好呀!”她抬起脸,瞬间的由阴转晴,渗进眼底里的肆意青葱,惊艳了一园春光。
宣墨奉旨来到大理寺时,赶巧竟有位客人捷足先登了。
“这不是宣墨大人吗,”大理寺卿宗正忙起身相迎。
那宗正位居大理寺卿,按品阶在宣墨之上,只是谁人不知,宣墨乃是天子身边的近臣,深得皇帝信任。
年纪轻轻心思手段,皆深不可测,饶是宗正这种官场老人也不得不卖他几分面子。
“宗大人,”宣墨拱手,回敬了一下,径直坐下,不紧不慢地说“下官此次前来是奉了陛下的旨意。”
说完,眼神却扫向屋里的另一个人。
“两位大人既有要事相谈,粤萼这便告辞了。”那来人正是鸿胪寺少卿司徒粤萼。
“司徒大人且慢,”宗正上前一步拦住了他,又对着宣墨拱了拱手。
“敢问大人可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来查问地下赌坊一案的?”宗正询问道。
“自然,陛下对此事关心得紧,宗大人该晓得,私自买卖官爵是何等重罪,现在证据确凿,大理寺却迟迟给不出个结果,陛下只好命下官来给大人提点一二。”
那宗正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上耕耘了这么多年,自是对其中的利益交织,官场沉浮看得透彻。
“大人说的是,本官晓得其中厉害,只是此案的确牵扯甚广,审判起来还需要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