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透视窗里看了一会儿白小樱也放心了,老太太说白了就是个老神婆,那个神婆对唐念念的存在毫无所觉。
她四处观望了片刻,对着婶婶指手画脚了几下,看起来既胸有成竹又不耐烦,婶婶诚惶诚恐的拿来一个吊瓶架子,把婚纱平平展展的挂在表哥病床的对面。
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面前挂着一件纯白无瑕的嫁衣……
看起来……嗯……有点儿阴森。
神婆示意婶婶靠边站,从包里抽出一道黄纸,开始摇头晃脑,对着昏睡不醒的表哥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儿一会儿又对着正对表哥病床的婚纱哼来唱去,有一会儿,白小樱确定唐念念是在大笑,她乐不可支的飘来荡去,对着老神婆做了个捶打的动作。
最后,神婆把符纸拿针别在了婚纱背后,对着虔诚聆听的婶婶叮嘱着什么,一旁的唐念念笑容灿烂,嘴动了动,似乎在说:你可拉倒吧。
门开了,婶婶诚惶诚恐的送神婆下楼,吩咐叔叔送她到海悦酒店住下。唐念念把手枕在脑后飘得很慢,哼哼着:“胡扯八道啊胡扯八道,这些都是骗人的谎言”
“她怎么说的?”白小樱又缩到了楼梯间和唐念念交谈。
“她说,她已经作法把你表哥的灾转在了新娘头上,就算死也是新娘替死。”唐念念撇撇嘴,显然觉得这一切荒谬至极:“她还说如果这一关你表哥真的挺不过,那就是天命所归,因为玉皇大帝一直想收他当童子,本来16岁就该走的,可因为他还有劫没经历,所以就推迟到了28岁。简而言之,这就是你哥的劫数,挺过了就在阳间享福,挺不过就去阴间享福。哈!”
“哈。”白小樱都忍不住冷笑了。
“你说人家新娘造了什么孽,凭什么要替他挡灾啊。”唐念念抱着手臂翻了个白眼。
“这是不可能的,对吧,都是骗人的谎言。”
唐念念点了点头:“你听过那句话吗:天道有常,或因人事而迟,然终不误。万事皆有因果,如果做过的事不用付出代价,那也未免太不公平了。那个神婆如果真有这个本事,她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她又何必呢。”
“那个整容脸跟我哥退婚了,她会付出代价吗?”白小樱提起来就生气。
“别整容脸整容脸的,人家整容不也是想活的更好吗,花你的钱了呀?”唐念念调笑的看着白小樱:“好啦,你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了,主要是不清楚你听了会开心还是不开心。”
白小樱有点迷茫的看着她:“什么消息,你说说我听听。”
唐念念面带微笑,抱着手臂指了指地面:“你前男友住院了,就在楼下。正在检查,目前状况还好。不过他病的不轻,当然了,他不知道自己病的不轻,不过,嘘”她背着手,笑的天真灿烂:“怎么样,听完有没有很爽?”
白小樱有点没好气的蹲在地上:“爽个鸡毛,他活该。我就想知道我表哥这事儿要紧吗?万一那个神婆真有点本事,整容脸不就惨了。”
“严格意义上讲,十有八九百分之百绝不可能是真的。”唐念念非常笃定:“民间有高人,这个我们从来不否认,很多人惹上了邪祟虚病缠身,那些高人有办法帮他们摆脱。也会有道行特别高的高人能够用障眼法蒙蔽鬼差,这种事情我是无法插手的,因为我根本看不出端倪来,我就是那个被用障眼法蒙蔽了的鬼差。”她笑嘻嘻的看着白小樱:“不过显然这老太太不是,她连个出马仙都算不上,就是个大p骗子。”
白小樱抿起嘴,忍住没有被她逗笑:“说说石志诚吧。”
“有什么好说的,”唐念念一摊手:“一个人检查,一个人打针,貌似那个小三已经离他而去了吧。惨的嘞。”
“他前两天……给我打了个电话。”白小樱叹了一口气,对唐念念从实招来:“我不是想瞒你,就是后来把这事儿忘了。我真忘了!”她看见唐念念怀疑的眼神,开始认真的解释:“他说他很想我什么的,我说我忙着呢,就把电话挂了。”
“你竟然没有让他去死?”唐念念对她做了个鄙视的眼神:“看不起你!”
“去死吧!”白小樱对着唐念念说得倒溜。
正在聊天的时候白小樱爸妈就跟她说不要在这儿守着了,早点回家睡觉去,该忙什么忙什么吧。说起表哥的意外,爸妈也是满心的无奈:“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家里有病人就更得合理安排,现在都守在这儿一点意义都没有。”
说的也是,唐念念听罢冲她招手:“走吧走吧,咱们一起回家。”
于是白小樱也不坚持了,回家就回家吧。
晚上的电梯间人少了很多,白小樱犹豫了半晌,还是对唐念念说:“我想去看看石志诚。”
唐念念一听就不乐意了,抱起手臂不满的嚷嚷:“你这是圣母作为,你俩都分手了,他死活跟你有什么关系。”
白小樱有点难受,这两天接连发生的事情让她很脆弱:“主要是……毕竟他以前对我好过,我眼见他落魄了却不”
“你哪儿眼见了,你是听我说的好吧。”唐念念在电梯里飘来飘去:“你就当我没说不就行了吗。”
“我是觉得他太可怜了,”白小樱叹了口气:“复合什么的不可能,我就是觉得……我不能像岳婉那样”
“那能一样吗!”唐念念有点生气了,她向来爱憎分明:“林南要是知道了也会生气的。”
白小樱为难的直拽手指。
“你歇着吧。”踏出电梯,唐念念非常不耐烦。
“不去我心里怪不好受的,哪怕送顿饭呢。”
“送个p非要送是吧?”唐念念没好气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