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的狗脾气一上来,就打了她两下。再哪家父母,不打孩子?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后来听你要当爸爸了,她就同意借钱,主动把银行卡给了我们。
她寻死的事,与我们没什么关系。你也知道,你姐最重情义,肯定是舍不得晓虎才跳河的。
兴家,爸妈都老了。人一老,就容易犯糊涂。你不要怪你妈,怪就怪我没有拦住她们打架。爸也教训了你妈,这事就算了吧。咱们一家人,以后好好过日子。
杏花母亲连连点头,伸出手哭道:兴家你看看,杏花把妈的手都咬破了。她推我咬我,我才打她的。我这狗脾气,我改,我一定改。
这一段是单簧,还是双簧?父亲沉默多年,口才竟然这样好?姐死了就死了,算了就算了?咱们一家人,以后好好的过日子?
兴家心里一惊,沉默不语。他反复咀嚼父亲的话,越想越觉得不适与可怕。
老齐以为儿子的沉默,是一种无言的认可。赶紧又:你姐走得突然,我心里难受。兴家啊,等会我们一起去看看你姐。
老齐又对妻子斥道:狗女人,你就别去了。你要是不改,我还扇你。
杏花母亲马上表态:我改,我一定改。杏花,我的儿啊……妈不该和你打架,妈错了啊……
兴家看向陌生的父母,淡淡地问:村里人派出所来调查,你们承认打了桃子。打得她一身的伤,是不是?
消息传得这样快?消息传得这样广?老齐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作答。
杏花母亲的脸上,掠过一阵慌乱。她强作镇定地:没有,我没有打桃子。
兴家叹了一口气,试探道:唉,回村时听人桃子擅蛮重,刚才送到医院去抢救了。
母亲一脸惊恐,声道:我就扇了桃子一巴掌、掐了她五六下,这就打坏了?
父亲一脸惊恐,呆呆地看着他。好半才:完了完了,要坐牢了。
看看,这就是我的好爸好妈。
兴家将父母的表情尽收眼底,好生绝望。他倒抽一口凉气,压住心里的复杂情绪,仍旧淡淡地:还你们没有打桃子?我随口你们就急成这样?
随口?呵呵,桃子没什么事……
老齐与妻子松了一口气,心里有点恼兴家诈他们、吓他们。因为理亏,都不话。
既然无话可,不如做个了断。兴家大声宣布:从今开始,我和你们断绝关系。这个家,我不会再回来。
话音刚落,就似箭一般奔了出去。骑着摩托车,很快消失了踪影。
老齐的心如同坠入冰窟,跌坐在沙发上。
宝贝儿子从性子好,但脾气上来了就不依不饶,八头牛都拉不回来。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好好的一个家,弄得乌烟瘴气……
老齐嫌恶地看一眼妻子,又看了看桌上的捕。
杏花母亲讨好地看一眼丈夫,也看了看桌上的捕。
老齐怒吼:滚开,离我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