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得太过分了吧?兴家一反平日的绵软,狠推了母亲一把。冲着父母大声吼:是你们,就是你们逼死姐姐的。
老齐本就一肚子的火,被兴家一顿闹更是火大。忍不住骂道:兔崽子,没良心的兔崽子。谁让你没有结婚,就搞大别饶肚子?要不是因为这破事,我不会由着你妈胡闹。
兴家恼怒地看向父亲,狂喊:你什么?我什么时候搞大别饶肚子了?
老齐不置信地看着兴家,恨恨地:娟娟怀上了,我们才去找杏花借钱。借这个钱,还不是给你装修新房子?了是借,又不是不还。杏花要寻死,这赖得上我吗?
兴家总算是听明白了,莫名其妙当六。他咆哮:谁娟娟怀孕了?我住男宿舍,她住女宿舍我们清清白白,她怎么怀孕的?
老齐总算是听明白了,莫名其妙当了爷爷。他咆哮:你妈的,你不是打电话给她报喜吗?现在又娟娟没有怀孕,你是不是有病?
中场休息,老齐和兴家安静了片刻。
父子俩对视一眼,齐齐看向杏花母亲。
老齐凌厉的眼神、兴家仇恨的目光,她消受不起。杏花母亲有些心虚,声:我,我我……
老齐怒火冲,大吼:你什么你,快点。
杏花母亲挤出几滴泪,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我,我怕你不肯下重手,就骗你娟娟怀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儿子、为了这个家啊……
兴家听到这话,心里拔凉拔凉的。下重手?村里人的都是真的?父母连桃子也狠心狠打?
原以为传闻有些夸张,没想到都是真的。桃子这么,他们也下得了手。他抹去眼角的泪,冷冷地看着母亲。
老齐动作飞快,一把拎起妻子。紧跟着,一记沉重的耳光呼在她的脸上。她还没有回神来,第二记耳光也跟上了。
打得好,打得妙。兴家想笑,却不由得哭出了声。
杏花母亲被这两个巴掌,抡得头昏眼花、摇摇晃晃。强势惯聊她,哪里肯吃这种亏。
她稳了稳身子,拎起一条板凳高高举起。破口大骂:老东西,老狗,你敢动手打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跟拼了。
不待她靠近,老齐转身就冲进厨房。她追上去,只见他凶神恶煞、高举着一把明晃晃的捕返身。
这阵仗,着实吓人。她哪里敢上前,扔下凳子连退几步。
老齐厉声道:你敢再一句,我就敢劈死你。
杏花母亲吓得直缩头,一句话也不敢。
老齐上前一步,边挥捕边吼:日子过得好好的,还惦记杏花的钱。你这个丧门星,成整这些幺蛾子,搅得家里鸡犬不宁。今我不收拾你,我就不姓齐。狗女人,我恨不得劈死你。
虽不是始作俑者,也脱不了干系。多年来与母亲怎样唱双簧、逼姐姐拿钱的,我看得一清二楚。现在居然把所有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我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我不想当帮凶,却被你们当成逼死姐姐的借口。可怜的姐姐,我对不起你。兴家惨淡一笑,黯然泪下。
这个家里,一直是杏花母亲当家作主。她哪里见过这样神武的老齐,败下阵来。她瘫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嚎啕大哭。嘴里喊着:我心口痛,快点拿药来。老爷啊,让我死了算了吧……
这样的把戏,没有人理睬。
老齐沉吟片刻,放下手中的捕。他低声下气地对兴家:杏花和你,都是我们亲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哪有不疼的道理。杏花手里有钱,我们就想借点周转一下。她不愿意,还把你妈推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