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过早饭,丁旭去上班。秦正民按着大叔给的方子,去药店开回了六服中药。
秦正民细细打量着这两只癞蛤蟆,一直在想烘干的办法。
他在阳台上生了一炉煤火,炉面上放了一块干净的不锈钢板。
然后快刀出手,活剥了两只癞蛤蟆的皮。
他把两张疙疙瘩瘩的蛤蟆皮子,用清水反复冲洗干净。再用干布吸干了水,摆在不锈钢板上烘烤。
秦正民兴致勃勃,时时守着这两个宝贝。
一会儿调整火力大小,一会儿给宝贝翻面,一会儿给宝贝重新排列队形。可以说是一刻不愿意思离开,忙得不可开交。
这两只癞蛤蟆,来之不易。就连深更半夜,秦正民也时不时凑过去看看。
阳台上传来的淡淡腥气,让邹春秀与秦晴很有些恐慌。这玩意,能当药吃吗?
第二天中午,两张蛤蟆皮被烘得干而不焦、脆而不断。嗯嗯,品相非常完美。嗯嗯,修汽车的巧手,什么活儿干不好?
秦正民按着方子,把两张癞蛤蟆的干皮儿,用擂钵子擂成粉子。细心细致地分成十二份,用干净的纸包了起来。
收好了十二包药粉,他带着小铲子、大镊子、小铁皮桶到郊外去捉蜈蚣。要说蜈蚣嘛,多的是。入药的话,自然得挑个大、体壮的来。先来个十几条吧,六天后再来捉一次。
一指长一条的红头蜈蚣,通体乌红。背部有着一截截黑色的杠杠,长着很多条橘黄色的腿。甚好,甚好。
秦正民拎着小铁皮桶,足足忙碌了三个多小时。经过精挑细选,十几条大蜈蚣入了桶。
一条蜈蚣倒不觉得有味儿,十几条蜈蚣一聚集,腥臭味伴着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秦正民觉得一阵恶心,想着:这煮在中药里,会是什么怪味?呵呵,煮熟可能就没味儿了吧?
秦正民回到家中,寻了个大玻璃罐子。大玻璃罐子的塑料盖儿,用烧红的铁丝扎上了好些个透气的小眼儿。他细心地给蜈蚣们冲了一个澡,又细心地将蜈蚣们放到大玻璃罐子里,盖上了盖子。
大玻璃罐子摆在阳台的角落里,罐子里的蜈蚣们张牙舞爪。不得不说,这么多蜈蚣呆在一起,看上去恶心得不得了。
对于生在农村的男人来说,蜈蚣并不足以畏惧。
对于生在城市的女士来说,蜈蚣太特么吓人了。
秦晴放学回家,无意中在阳台上看到这群蜈蚣。她一声尖叫,胆都差点吓破。
秦晴问父亲:爸,这么多蜈蚣,我好害怕。
秦正民安抚道:晴晴,不怕不怕,爸爸在呢。再说这罐子结实着呢,蜈蚣跑不出来。
邹春秀下班回家,听女儿说起这群蜈蚣,连阳台都不敢去。
秦正民安抚道:老婆,不要怕,我在呢。衣服我去收,你别往阳台上去。
万事俱备,还等什么呢?当晚,加了两条活蜈蚣的中药熬起来。
中药的香味,混杂着淡淡的腥臭味。秦正民闻着很香,心情非常好。
邹春秀和秦晴闻着心惊肉跳,心里非常不安。母女俩互望一眼,都不敢出声。
嗯嗯,试试看吧,兴许效果好呢?嗯嗯,没走到那一步,你永远不知道一个人的求生欲望有多大。
秦正民当晚就喝下一碗配了活蜈蚣的中药,又口服了一份干癞蛤蟆皮磨成的粉子。
嗯嗯,中药倒是没有怪味,还可以。嗯嗯,癞蛤蟆皮真难吃,又辛又腥。
秦正民觉得有那么一丝困意,便早早地上了床。也许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很香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