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速爬上城头,感受着脚下传来的震感,傅宽等人举目向城下望去,尽管天色黯淡,仍能见到远处楚军阵容整齐,几十架投石机不停地发射,乍看那架势,大战一触即发!
可傅宽却不敢向其他城门求援,天晓得楚人会不会玩什么声东击西的伎俩。所以,当柴武、灌婴、周勃等将领闻讯而来时,东门城头上依旧纹丝未动,经过常年的历练,每一名汉军将领都沉稳了许多。
“打得怎么样了?”柴武张口便问道。
“不怎么样。”傅宽一指城外到处散落的碎石道。
今天楚军的攻势一开始足够唬人,可雷声大雨点小,很快就发现除了投石,什么后续攻势也没有,再往后,连投石也愈发稀松了,不久天光大亮,干脆鸣金收兵了!
东门守军忍着饿,守了一个多时辰,只见到远处的楚营里炊烟袅袅,气得汉军从上到下骂声不止,傅宽索性也不管了,命令下属赶紧热饭。其他将领凝目视察了半晌后直觉得古怪,但也不敢掉以轻心,为防楚军有诈,命人把东门的情况上报给了刘邦之后,就各归各位去了。
“楚军进攻?项羽的病好了?!”
大清早,正在暖窝里酣睡的汉王殿下被人唤起,好不容易睡了几天安稳觉的刘邦本是一肚子不开心,可迷迷糊糊地闻听楚军来袭后猛然惊醒,急得赶紧叫人备马着甲,直到来人尽述所言后才稍微镇定一些。
“确实有点不太正常,去,请子房来一趟,哦,还有叫陈平那厮赶紧滚过来,这么多天了,细作一点消息都没有……”
少顷,获悉东门战况的张良、陈平两大智囊先后赶到。
“臣刚从东门过来,发现此次楚军的攻击很凌乱。”陈平率先道。
“是吗?”
“是,确切地说是敷衍,楚人并没有给我军造成任何压力,而照理说,休整几日之后,楚军的攻势应当更胜往昔才是。可是从之前的表现来看,除了投石机的密度略有增加,根本看不到过去那种不死不休的冲锋……”
“子房你怎么看?”
刘邦听了半天没营养的废话后,毫不留情地打断,然后向张良问计道,而张良沉思片刻,却先问起了陈平。
“楚营的细作联系上了没有?”
“没有,这几天楚营紧闭,根本……张先生觉得楚军异动会给细作提供机会?”
“有可能,”张良不置可否,随即对着刘邦道:“王上,臣以为此事还需请彭越过来商议。”
“他?这水匪自从来了,整天除了吹牛说什么荡平楚营,一点实事不干,能有什么用处?”刘邦翻了翻白眼道。
“王上,臣觉得楚军的作为很有可能是虚张声势。”
“虚张声势?”刘邦皱了皱眉,一时没听明白张良的意思。
“是了,楚军要逃跑!”陈平脑子转得快,马上就想清楚了前因后果,激动地道:“晨间所作所为,无非就是想淆乱视听,拖延我军追击的时间!”
“报!”
就在室内君臣为楚军去留而猜测之时,一名传令兵士从城东赶来。
“稟王上,东门外有人自称我营细作,说楚军正在东撤,恳请入城口述详情。”
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