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茗闻言,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急得都快哭了:“先生神通广大,那日既能瞬间带着姐姐消失在后院,怎…怎能将她那样一个弱女子丢在穹山那样危险的地境里!”
弄霜被方茗这番指责气得不轻,他好心送她到穹山脚下,还将好不容易顺来的宝贝转手赠她保命,怎的此刻他倒成了个不顾她死活的狠心人?
“你这小儿真是泼皮得很!老夫帮她,不帮她,都只是一念之差,她与我非亲非故,我将她送到穹山脚下,免受路途遥远的颠沛之苦,已然是那姑娘的福分!这穹山是她自己要去的!又不是老夫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去的,她的命宝贝,老夫这一把老骨头,还要陪着她爬上那穹山才算负责不成?”
弄霜也不知他的这番话方茗能不能懂,反正这小少爷若再要对自己撂脸色,他即刻就走,再不回方家茶楼,看他如何跟他那惜才又惜财的爹交代!
“……”方茗听了刘先生的话,自觉方才是自己太着急,口不择言了,尽力稳住心中的焦虑,诚恳地道歉:“先生对不住,是我太担心姐姐,说话不过脑子,还请先生莫要怪罪,我只是想到既然先生会飞,将姐姐带上穹山也并非难事……”
“我要是能飞上穹山,那天玑门的门槛都怕是要这世上会法术的人给踏破了!”弄霜见方茗苦着一张脸,难看得很,只好将玄空扇的事情告诉他:“我给了一件天玑门的宝贝给她,你且放宽心,她定能顺利到达天玑门的。”
方茗此刻悬着的心才稍稍安稳了些下来,无忧才离开一日,这元卿侯爷便找上了方家茶楼,也幸亏是有了刘先生的帮助,否则此刻靠步行的无忧难保不会被元卿侯爷的人追杀。
“姐姐可曾跟先生说过,何时回来?”
弄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小少爷黏人得紧,无忧姑娘才离开一日,他便想念起来了,照他这个追法,无忧姑娘决计是不会理睬的。
“不知,老夫与她说了,事成之后想回来就叫我,我去接她,或者让天玑门的弟子送她。”
方茗有些紧张地问:“那天玑门可有规定弟子不许结亲?”
“没有这等规定,天玑门里全是男人,无忧姑娘生得俊俏,怕是要羊入虎口了。”虽然没有规定,但天玑门都是些仙家弟子,要结亲也是与仙家女子结亲,像无忧这样的凡人,还从未有过先例,但弄霜也懒得多说,就当是报方茗刚才指责自己的仇。
方茗顿时又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就怕无忧经不住天玑门里那些个仙骨风姿的男人诱惑,等不及自己长大该如何是好!
早知如此,就在她走之前厚着脸皮将心意坦白了,也好过此刻山高水长,望穿秋水的好!
弄霜被他转来转去绕得头晕,这房间也不想呆了,便起身走出房门,站在院中,见四下无人,拿出怀中的天眼仪,用手一抹,那天眼仪里便出现了无忧的身影,只见她身着天玑门弟子的门服,蹦蹦跳跳地与礼琛并肩走在街上,时而看到路边小贩卖的这些有趣的小玩意儿,便停下来这儿摸摸那儿看看,一旁的礼琛只是默默地陪伴她,替她挡住拥挤的人群,时而朝她温柔地笑着,画面好生和谐!
啧啧啧……弄霜在心里感叹,孽缘啊!孽缘!还是和方家小少爷在一起比较现实,若要真与这礼琛在一处,不知这姑娘得吃多少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