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再去时,只见到遗落一地爹爹身死时所穿衣裳,余温犹存,爹爹却彻底消散了。
大丧那日,娘亲逼我睡上一觉,睁开眼时,却连娘亲最后一面都未能见着,只听到白露说,娘亲好像看见了什么,一瞬间便消散了,消散前口中说了:“兮衡。”
一夜之间,我没了爹爹娘亲,六界之中,天上地下,能有此能耐者,能在娘亲衣裳上头留下那道鞭痕之人,只有兮衡。
“我只是不愿笑笑嫁给她的杀父仇人,该如何做,要不要告知于她,青姨你说了算。”
“得神女者可得无上权界。”
“天父不会愿意自己唯一的女儿被人利用至此的,所以杀了他永绝后患是最稳妥的法子。”
“得神女,杀天父。”
“杀了他,杀了他。”
我忽然头痛欲裂,闭起了眼睛拼命捂住了耳朵,只听到兮衡在我身边喊着:“南笑,南笑?”
“无碍。”我淡然答道。
“怕就别看了,乖。”兮衡柔声安慰道,旋即站在了我身前,挡住了我全部视线,专心看着殿下的子歌。
再睁开眼,我只看到兮衡将整个后背面对我,仿佛我是他最宝贝的,他肯将自己最脆弱的软处展示给我,而站在我身前却要替我挡住所有的危险。
为何,偏偏是你。
他果然对我如此上心,不枉我三年来步步为营苦心谋划,以自己做诱饵只为引他信任,此时他背对我命门大开。
“兮衡,不怕我趁机杀了你吗?”
“你不会。”顿了一顿,他显然没将我这句话放在心上。
我低头握紧了手中一直贴身安放的那柄念笑寒刃,似乎感受到我的情绪,那柄念笑比以往更寒了,虽短小,却足以致命。
下一刻,它正插在六界之首兮衡大人的背后,命门大开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