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称重

三下五除二，陈老虎很快便把猪身连同猪头劈做两半，其中在劈猪头的时候，他让袁秋生递给他一根粗粗的干柴做辅助。

把猪头也劈开后，他和吴文华一起把半边猪抬到了之前摆放好的门板上。

陈老虎随即冲屋内喊道：“大洪，去拿纸笔来，准备上称称了，记好来，别到时候扯皮就尴尬了。”

说完又忍不住挖苦道：“哈哈……这是跟他家里杀猪，他自己还躲到屋里去了。”

不巧这话被余大洪听到，他不免火气上头，说话有些冲：“瞧你这话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

“要死哦，还被你听到了？”陈老虎哈哈笑道。

余大洪严肃地说：“没整日开些没名堂的玩笑，开始吧，我来记就是。”

“哎，我这样说也是职责所在，有人就怪过我们没有提前说一声，扯起皮来简直没理可讲。”陈老虎摆出充足的理由说。

“晓得，晓得，你个打屠的，怎么都婆婆妈妈的？”余大洪怼道。

陈老虎被挤兑得有些无言以对，吴文华赶忙劝道：“老虎叔莫生气，你说得没错，这事情马虎不得。”

“我生什么气，你……”陈老虎准备说的话被他硬生生吞了进去，他已经看出，吴文华说话很有些狡猾，明着是帮他，暗地里却是明显帮他岳丈堵枪口。

你有金刚钻，我有铁布衫。

陈老虎这会儿故意气定神闲起来，特意向余大洪讨了根烟，津津有味地吸着，不说话，只遥望着巍巍高山。

余大洪本来一手拿着一本作业本，一手拿着一支黑色钢笔，被陈老虎这么一排遣，只好把钢笔重新插进中山装的上口袋里，又掏出烟盒来，给陈老虎、袁秋生、吴文华各发了一根，最后也给自己点了一根，簌簌地吸进，又呼呼地吐出。

直等到陈老虎吐完最后一口长烟，他才挥起砍刀，把猪头三两刀砍下。

余大洪看得仔细，对于陈老虎的工作能力还是深加欣赏的。

因为猪头肉的价钱便宜，陈老虎没有多剁颈项处的肉，这是他多年的经验心得，确保东家满意。

陈老虎知道余大洪在看，用刀指着猪头问他：“刀法还可以吧，猪头就是猪头。”

余大洪听着只觉有点指桑骂槐的刺痛感，脸色很不好看，只催促道：“行得，赶快称。”

陈老虎不慌不忙地拿起了大秤，正经地叮嘱道：“那就看好了。”

“称吧，称吧。”余大洪有些急不可耐地说。

吴文华立即拿来扁担等候着。

待陈老虎将秤钩勾住这半边猪身中间位置的一块骨头，吴文华随后将扁担穿过秤杆上靠向粗头的麻绳圈，两人一人挑着扁担一头，扛起这半边猪。

陈老虎迅速地将秤砣往外移，直待秤杆水平稳定住，才指着星花对余大洪说：“看清楚了，这半边三十七公斤。”

余大洪仔细瞅了瞅，确认无误之后，落笔记下，庆幸地说：“看来这猪还好重。”

“呵呵，这种结实的细猪肉比肥壮的大猪肉好吃些，不怕卖不掉。”陈老虎言归正传，又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余大洪也喜笑颜开地说：“你怎么说怎么好。”

“呵呵……”陈老虎轻笑了两声，又伸手向余大洪讨要香烟。

余大洪索性把那剩余的半包红梅都给了陈老虎，陈老虎端着烟，讥笑道：“吃这么好的烟，你不会是贪污了吧？”

余大洪脸色骤然变黑，恼怒道：“陈老虎，你杀猪就好好杀猪，别东扯西拉，这包烟是阿华给我的，不要冤枉好人。”

“老虎叔，是我带来的，”吴文华忙岔开话题说：“那半边也赶紧称了吧！”

“不急，”却听陈老虎吩咐道，“先跟你爸把一些事交代清楚再说。”

“什么事？”余大洪没好声气地问。

陈老虎扔掉手中的烟说：“还能是什么事？把价钱跟你说一下。”

“嗯，这种事还不是你怎么说怎么好？”余大洪悻悻地说。

“我普通老百姓一个，跟你这个当官的可不是一个做派。”陈老虎抬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