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秋生敲了个响指说:“这样才对嘛,男人交朋友,哪有不喝酒的道理!”
坐在袁秋生右手边的徐黑子笑道:“要说有办法的还算秋生。要不我们大家再来撞一下,喝酒就要喝尽兴。”
说罢,他举起酒杯,众人也一同举杯,呐喊声四起。
吴文华又被迫倒了一杯酒,酒似乎上了劲头,他的声音也骤然变大了许多,主动喊道:“来,大家一起来。”
陈老虎呵呵笑了两声,一口饮尽杯中酒,又连忙拆了一包新烟。
都说烟酒不分家,酒到位了,烟也抽得特快,这已经是他拆的第三包红塔山了。
当然他并不是心疼烟,而是觉得照这样喝下去,必有一醉。
而论起一桌人的酒量来说,那个醉的人,十有八九会是吴文华。
众人喝完这杯之后,又忙活着吃菜。
那个长富村的王钢讲了一个刚刚发生在他们村的奸杀案,说一个女初中生在回家的路上被他们村的一个老光棍给强奸了,然后那家伙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那女孩给杀了,偷偷地埋在他家的薯窖里。
众人忙问后来怎么样了,凶手到底是谁?
王钢说得悬念迭起,百转千回,继续讲述道:“那家伙我们都认识,绰号叫做癞篱笆,这名字的由来正是他小时候头上长了一头的癞。
这个癞篱笆好吃懒做,以前在生产队就整日里出工不出力,我们都嫌死他了,三十岁了都没得人给他介绍对象。
真没想到那家伙人面兽心,竟然打起学堂女生的主意,那个被他奸杀的,就是他的邻居,你说吓人不吓人,有个这样的邻居。”
汤红兵听得非常认真,迫不及待地追问:“那后来,捉到了没?”
“当然是捉到了,”王钢义愤填膺地说,“派出所的人又不是专门吃白食的。”
“怎么抓到的?”汤红兵又问。
王钢先借汤红兵的烟点燃了自己嘴上叼了半晌的烟,吞吐了一口烟雾才接着说:“那家伙身上,这前面啊,后背啊,都被那女孩抓出了深深的爪痕,公安就是凭借这一点捉到他的。”
“这能成为证据?”徐黑子突然发问,“怎么发现这些的?”
“嗨,”王钢又大吐了一口烟雾说,“一家家查,每个男客都脱光了衣裳查一遍,就只有他身上有新疤痕,问半日答不上来,公安就开始怀疑他了。”
“这还真是,”胡大炳叹气道,“没有这疤痕还当真难找到凶手。”
“你说得对,”王钢激动地说,“没有这个,最起码要晚破案。”
“能不能破案都是一回事?”袁秋生分析道,“万一那个什么癞篱笆跑到山上去了呢?”
“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王钢反驳道,“我猜测那家伙也想碰下运气,就赌公安办事不认真。”
“那说明他赌错了,”胡大炳说,“看来我们平时数落派出所的人办事效率低也不太对嘛。”
“呵呵……”王钢笑道,“一码事归一码事,这人命关天的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那女生的父母不是伤心得要死?”陈老虎听后不免感慨。
“你说是不是呢?”王钢沉着脸说,“哭得摸墙抓壁,惊天动地。”
“哎,人生无常啊!”汤红兵感叹道。
“主要是坏人难防,那癞篱笆一家人以后在村子里都做不了人了。”王钢断定道。
“做不了人活该,子不教父之过,说来说去,要怪他爷娘没教育得好。”陈老虎似乎想起了什么,深有感触地说。
“案子算是破了,但是人死不能复活,可惜了。”王钢惋惜地说。
“没错,不过还是得给派出所伸个大拇指。”徐黑子伸出大拇指倡议道。
“说的没错,要不我们几个共同喝一杯,敬下派出所。”胡大炳肃然站起来说。
“要得,咱们该批判批判,该赞扬赞扬,派出所在这件事上做得相当不错。”王钢也随即站了起来。
全程都没说话的吴文华也举起了酒杯,要说之前的喝酒他都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是这次,他由衷地想喝,而且是特别爽快地一口喝完。
大家各自落座之后,陈老虎又给每人发了一根烟,思考了一会儿,转而说起了一个关于他自己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