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海征百济”,在历史上,本该苏定方大将军完成,可在阴差阳错之下,变成了谢岩的差事,也不知道这是否算青史留名的机会?相比较热血的大唐军人,谢岩要冷静许多,战争之胜负固然重要,但他更希望能够少些战损。
为此,谢岩特地将仅有的四具“望远镜”全部带出,并且给了“水师中郎将”钟汉一具,以期望“水师”在海上能够先发现敌人,从而及早防备和部署。至于另外三具“望远镜”,其一自用,其二交给王决,其三则留下备用,交由老张头保管。
船队东行一日夜后,分成两支,谢岩所在一支船队偏向东南,按预订军略行事。
继续东行一日后,谢岩收到前方传来讯息已经看见陆地,至多半日可至。
谢岩当即下令:“警戒船只前出,王决领斥侯登岸,确定无异样,羽林左卫、左武卫分批次登岸后警戒,余下众军最后卸物资。”
“得令!”一名专职负责传令的校尉大声应道,且立刻安排传令兵登上伴行大船的“传讯快舟”,前去传达军令,毕竟,“旗语”很难表达过于复杂的命令。
半日光景,很快过去。
王决成为大军登岸第一人。
脚踏实地,王决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挥手示意身边二十余名“斥侯”向四周展开“警戒搜索”,自己则取出“望远镜”四下远望,待确定无异常,即开口道:“回报后队,可以登岸。”
“喏!”身旁军卒应一声即离开。
很快,有“旗语兵”向海面近处船只发出“安全”讯息。
一炷香后,后续“斥侯队”百余军卒登岸半个时辰后,“羽林左卫”船只靠岸,雷火第一个跳上陆地,一边踏着泥泞土地,一边大声道:“快速下船,陈都尉部前出五里警戒,余者搬运物资,动作要快!”
“羽林左卫”堪堪卸下所部军需,船只尚未离去,“左武卫”部已然靠近岸边,所幸驾船“水师官兵”很有经验,没有一窝蜂涌上去,而是等前船离开,方才靠岸。
远处,谢岩从“望远镜”里看到了“水师”自发等候且有序靠岸的举动,不觉暗自点首,心道:“水师训练有素,这个钟汉,倒也是个人才。”
既然前方无恙,谢岩那是放心许多。
等到作为最后一批登岸人员的谢岩踏上陆地的时候,天色已晚,夜幕降临。
“三狗,有请诸位将军过来,再请韩将军他们同来此地。”谢岩走到“施工队”正在装配“平板车”的现场,看着忙碌的众人,口中吩咐了一句。
没用多少时候,雷火、刘仁愿以及几名都尉连同韩成等人悉数来到谢岩身边。
没有多余废话,谢岩直接以命令口吻道:“各部通令全军,进食野战干粮,后羽林左卫官兵以一对一形式教会左武卫官兵熟悉各种军械和装具。此外,本总管见左武卫军卒几无披甲者,是为轻步兵。”说到这里,谢岩转首对刘仁愿道:“贵部麾下府兵,武备有所不足,随船运送之军需当中,有近四百套步兵装备,原为备用,现全数提供,人员请将军自定。”
“末将多谢大总管!”刘仁愿躬身施礼道,尽管从面上看不出来,但是其心中却是乐开了花。
在大唐军中,“羽林左卫”装备之精良,那是无人不知!但是高级将领们却更加知道,精良装备出自“卫岗乡”。所以,刘仁愿能够一下子得到四百套步兵装备,感觉就像是天上掉下了馅饼!
谢岩无意理会刘仁愿心情,跟着又道:“此地离熊津口约百五十里,按事先定下军略,当往东北方向行军至少八十里,方能如同利剑一般,直插熊津城与泗沘城西方,形成威逼态势,故本总管决定,派吾之亲卫队北上,行探路、搜索和警戒事宜。”
“大总管……”
“雷郎将无需多言。”谢岩打断雷火话道:“此番探路,决计不容有失。亲兵队皆武平堡老兵,经验丰富,即便遇上敌军,相信亦可自保,况羽林左卫甚少经历实战,左武卫未有进行相关操练,均不适合。”
雷火似乎还想说什么,张口又止住了。
谢岩继续道:“自此刻起,夜半子时前完成本总管适才所言,而后连夜上路,务必于天明时分抵达预期地点,吾等,当给百济君臣,一个大大的惊喜才是。”
“喏”众将领齐声应道。
将领们走了。
谢岩没闲着,他让人唤来刘大山,直接问道:“大山,乡里老兵此番全数出征,可有异议?”
“哪能有?乡里养那么些年,此刻用的上是福分,校尉有话请直说便是。”作为“亲卫队”队正,刘大山当即表明态度。
“大山”谢岩说着,取出自用“望远镜”递过去,道:“拿着。”待其接过,再道:“汝领所有老兵即刻北上,首要任务是探路,军中有近两百辆平板车,必须得有合适道路,否则不易前行其次,分一支小队前往熊津口,探查百济水师近况,弄清楚那一带地形,以备不时之需最主要是,汝亲自带队,于熊津城、泗沘城西方,也就是此地东北方位,寻一适合驻军之地,记得沿途留下暗记,吾会让斥侯队跟上,以保持联系。”
“校尉放心,老汉记下了。”刘大山随即想起什么,道:“亲卫悉数外出,校尉之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