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刚才害怕极了......”男童见救命恩人夸赞他,内心也十分开心,但想到刚才危险场面,仍有些后怕,便低着头,小声缓慢地说道。
“不怕了子容。”女子也蹲下身将男童轻轻抱住,柔声安慰道。随后又起身,对着东野冥继而朗朗说道:“我二人今受公子大恩,日后定当报还。小妹唤绵芸,这是子容,还望公子告知贵名。”
“东野冥。”看着眼前这位年轻女子言谈举止都比中原的女子爽快利落,不禁为之钦佩,便也愿意多些话:“不知姑娘刚才与那四人是何情况?”
“我原是越国女子,父亲曾是名剑士,少年时虽有心为国,但越国早已四分五裂,成家后便心灰意冷地带着母亲来到这南野隐遁。四年前父母病故,我也略会些剑术,便行走于山野间,为穷苦乡民铲除些匪寇,方才那四个恶匪便是为了逃避兵役而到此,专门欺霸弱小,本想将他们铲除,却不想自己技不如人......”说完,绵芸便恨恨地朝方才四汉逃亡的密林方向看去。
“素有听闻越地女子侠义豪迈,今日一见,甚为钦佩。”东野冥听绵芸诉说自己身世言简意赅,丝毫无矫揉造作,又得知是生平自己较欣赏的越地女子,内心对她多了些敬重。而绵芸,自打东野冥出手相助起,就对眼前这个武艺越凡的高大男子有些钦慕,现下见他这般赞赏自己,早已心花怒放,但表面只是莞尔一笑,问道:“公子是要到哪里去?我们就住在不远处,若不嫌弃便到我家吃杯茶,解解渴。”听到这番相邀,东野冥自然十分愿意,但又顾虑到底孤男寡女,让人瞧见不好,后又想人姑娘家都如此豪气,不拘小节,自己反倒扭扭捏捏。当即爽快应允,绵芸便拉着子容的小手大步引路在前,一路上,东野冥也将自己的身份,从何来,又为何而来以及怀中婴孩的事情都诚恳托出。
没走多久,绵芸和子容便领着东野冥走进一户竹林小院,院内葑菲茵茵,溪水潺流。一间竹屋虽简陋,但干净整齐。东野冥环视周围,整个竹林除了这户小院再无人烟,飞禽扑鸣,泉水叮咚,甚是惬意。当下自顾坐于院中小溪边的岩石上,将婴孩解开,抱于怀中,此时婴孩未睡,也不哭闹,只是睁着双明亮又透着寒气的大眼平静地看着东野冥。没过多久,绵芸提着一个陶壶置于院内一个竹案桌上,又拿出两个小碗,将壶内的热茶慢慢倒出,一碗递给东野冥,一碗小心翼翼给子容喂饮,后说道:“南方湿寒,尤其在这山野间,再加上雪水刚化,寒气更重,每每煮茶,便会在内添些祛寒助暖的草药。”
“难怪.....”东野冥饮下这碗茶水时便觉得味道怪异,听绵芸释道,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