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确实透着股怪异.....”立在一旁的绵芸这才有机会细细观察东野冥怀中的婴孩,看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却透出逼人的寒气,忍不住说道。东野冥听后也轻叹了口气,但随后绵芸俯身将婴孩从东野冥怀中抱起,宠溺地瞧着怀中的婴孩,转而浅笑道:“但自古以来,怪异之人日后必成大器,重瞳的仓颉、三头六臂的蚩尤、板肋的伍子胥,他们哪个不是让后世惊叹之人?这孩子,眼虽如霜花,但貌如雪莲,我瞧着甚是怜爱,将来跟着你习得这伏妖之术,定能成为令众妖皆惧的巫师。”
“哈哈.......但愿如你之言。”东野冥本就苦恼于这婴孩的怪异,但经绵芸这么一说,心下不由得豁然开朗,随即大笑道,对这个越国姑娘也多生出了几分异样的情感。
“芸姨,我困了.....”这时子容娇小的身影从竹屋内奔出来,双眼耷拉,满声稚气地嘟囔着。绵芸当即怀里抱着女婴,领着子容走进内屋,内屋也极其简陋,一张竹床、两三个置地而立的竹柜外,便无任何物件。绵芸将女婴轻轻放置在竹床的被褥之上,然后又替子容脱去外衣后将他也抱上床,子容趴在女婴身边,细细看着她问道:“芸姨,她是来做我妹妹吗?”
“是啊,子容喜欢吗?”绵芸蹲在床边,柔声笑道。
“喜欢,以后由我来保护妹妹。”小子容开心地拍着手掌,眉眼弯笑道。绵芸看着懂事可爱的子容,甚是欣慰,便哄着他进被褥入眠,女婴则没有盖被褥,生怕热到她。而此时的东野冥正坐在溪边,满心欢喜地想象着若日后与绵芸还有两个孩子生活在这山野乡间,无拘无束,无凡尘纷挠,倒也不错。
“孩子,你有给她取名吗?”绵芸的声音将东野冥拉出想象,让他无措地征呆了片刻,才紧张地回道:“没....还没来得及取......要不你给她取个罢?”
“你要养大的孩子,我凭什么取名?”东野冥此话一出,绵芸纵然再豪迈,终究还只是个姑娘家,顿时满脸通红,娇嗔道。
“我.....”东野冥这也才反应过来,虽是高大壮汉,但也难免有些害羞,右手挠着后脑勺,一时语塞。半响后才吞吞吐吐地解释道:“姑娘家名......自当要姑娘家把关......我一糙汉.......哪里会取什么温润的名字......况且姑娘给子容取这名字就好得很。”
“子容的名字是他父母取的,我哪里会取。”绵芸嘻嘻笑道。
“他父母?是了,我听他唤你芸姨,可是你家哪位姊妹的孩儿?”东野冥这才想起问子容与她的关系。
“不是.....”这时绵芸神情暗淡,缓缓说道:“三年前,我路过楚地,在处山脚之下发现一户富贵人家遭遇了贼寇,几十口人皆尽亡于贼寇之手,那对奄奄一息的富贵夫妇将护在身下的婴孩托付于我,还未来得及嘱咐什么,便已气绝,我只听得他母亲一直唤着“子容”二字,便遵从他母亲,唤他子容,但我也不清楚,是不是这两字。”说完,便用竹枝在地上写了“子容”二字。
“人已死,也无根探索。既“子容”,那便“子容”,我想他父母看到他平安长大,便已是感激万分,决计不会与你相怪这名称了。”东野冥听着子容悲惨的身世,再想起女婴,均是可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