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烛火微亮的内堂,一黑一青两师兄弟隔着案桌,面对面跪坐着。
“你深思熟虑了?”洵崖面露严肃的问道,眼神里的失意稍纵即逝。
“恩,师兄,你也知道我的性格,向来喜欢无拘无束,所以也一直想独身去外面闯闯。”东野冥虽跪坐着,但整个身体都倚靠在案桌上,表情坚定地看着对面师兄笑道。
“你既已决定好了,那便就去吧。”洵崖了解这个师弟的执拗性格,纵然有些不舍,但也不好勉强,继而关切道:“现下世道混乱,你多注意安全,若遇麻烦,赶紧回来。”
“好。”东野冥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但脸上却依然笑道。
“我们自小便在狂山学习伏妖之术,我比你早五年学成下山,在这燕山之上建庄。你后来下山也直径奔赴到我处,从未离开过,如今你这一走,不知我们何时再见......”说道这里,一向镇定自若的洵崖,神情也现出难过,从小与这个师弟玩到大,虽性情大不相同,但二人的情谊早已远超亲兄弟。
“师兄放心吧,我这么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东野冥爽声笑道,此时见师兄难过,突然想到当年师兄离开狂山之时,刚至弱冠之年的他,竟像个小孩般抱着师兄痛哭起来,若不是师父厉声喝住,他都想拖住师兄不让其下山。
“何时走?”洵崖恢复往日平静,淡淡问道。
“即刻。”
“如此突兀?”
“夜晚走方便,自你在此建云庄后,收徒众多,声名也越来越大,那燕王便常派人来试探师兄你,我怕若白天走碰到那些人,于你不利,我们都知道那燕王喜是个多疑之人。”东野冥双眉紧皱,犹豫片刻,又继续说道:“燕王喜的用意我都看出来了,师兄,师父曾说过,我们身为伏妖诛怪的巫师,不该卷入这些诸国纷争的,况且那燕王喜可不是什么好君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