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天终于明白过来,在这些大人物的博弈中,她连草芥都算不上,只是一粒极小极小的微尘,泯然于众,没有一星半点的特别之处。
她在那日活了下来,是因为宇文钰烨有意要留她一命,为什么要留,大抵只有宇文钰烨明白。
她见了靳祈,眼中夹着恨与无奈:“太子还有何事?”
靳祈也懒得给扎西飞飞好脸色看,摇着骨扇坐下,开口便是:“本宫不会娶你,但本宫可以救你。”
“你觉得我信你说的话吗?”扎西飞飞冷笑一声,救她?不杀了她便是好的。
“将扎西家给我,让我做扎西家之主,我便能让扎西家活下来。”靳祈口气极大,一出手,要的便是一个传承数百年的大家族。
“你休想!”扎西飞飞前进一步逼视着靳祈,这人大抵是疯了,只有疯子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靳祈不屑轻笑:“本宫没想过要与你商量,你今日答应是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靳太子他强硬的一面露出来鳞角来,向来他也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看他对沈玥璃的不罢休便知道了。
“靳太子你不要欺人太盛!”扎西飞飞险些让他逼出泪来,羞辱的感觉几乎令她发疯。
扎西家一族几时受过此等大难和耻辱,到了靳祈这儿,好像是个可以随意拿过去的玩物一般!
靳祈细细看着手中的骨扇,根本不拿正眼瞧扎西飞飞:“本宫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只有本宫不想要的,今日起,你便不再是扎西家长老,我才是。”
“你太过份了!”扎西飞飞终于哭出了声,她本也是个高傲的人,只可惜,她没有支撑她高傲的资本,这高傲就显得十分的好笑。
宇文钰烨搬出沈问淦石屋之后就一直住在客栈,疆北人不甚喜欢这个烨王爷,他们倒不知道宇文钰烨在疆北对他们暗中下过的那些黑手,而是因为烨王爷是让疆北沦落成为臣族的罪魁祸首,仅这一点,疆北的人民对宇文钰烨这个王爷就喜欢不起来。
如果他们知道宇文钰烨接下来要做的事比之当来收服疆北更为过份的话,他们或许会拼一把在这个时候杀了宇文钰烨。
而宇文钰烨只是坐在房间里,听着荆伊的回话,那日他们救下扎西飞飞又故意放走了宏珍,并非是因为宇文钰烨念旧情,要对宏珍网开一面,宏珍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那在她背后的执棋之人会是谁?
比起宏珍这个不值得再费心的人来说,她背后的人才是宇文钰烨在意的,因为这个人针对宇文钰烨布局长达六年,他的目的是什么?
荆伊回话:“宏珍放了只信鸽,按沿路探子的回报,信鸽是往商洛方向去了。”
“信上写了什么?”宇文钰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