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大亮,知柔明显感觉到门外人的急切和慌张。
秋兰看向知柔,知柔起身穿上外衣,原本也该到了起床的时候了,冬雪,春晓端来一应洗漱物品,知柔就着春晓的手洗漱了一番。
收拾妥当之后才对秋兰微微颔首,秋兰得令上前拉开房门,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杨瑫。
杨瑫眼睛通红,眼下乌青,明显是一夜未眠的样子。
知柔面露疑惑,杨瑫似乎很是压抑的低着头,故作不忍的看向知柔。
“柔表妹,我......我是来请罪的......”杨瑫努力挤出几滴泪水,以配合现在悲伤的气氛。
知柔眼底困惑更深,掩盖住了凝结在眼角的冰碴,他们这位瑫表哥性情和他的父亲杨仁简直如出一辙,狠厉不说,还凶残好色,唯一不同的是,这位表哥家有河东狮。知柔冷眼瞧着,看着杨瑫表演的差不多了,柔和地出声询问:“瑫表哥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杨瑫忽然呜呜的哭了起来,显得有几分真切了。
“昨夜......文表弟落水了,都是我照看不周,都怪我,祖母让我来接表弟表妹进京。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父亲非打死我不可。”想到这,杨瑫的悲戚更加真实了。
知柔目光猛地一缩,伸手遮住长大的嘴巴作惊恐状,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杨瑫见此,连忙宽慰道:“表妹要节哀啊,你打表哥吧,你怎么打表哥都认了,可千万不能作践自己啊,表妹,表妹。”这个表妹的性子父亲可是明明白白告诉他了,只要这样一说,表妹铁定不会怪到他头上了。家中母老虎都吃这一套,何况是一个才十三岁未出阁的小姑娘。杨瑫心中冷笑。
知柔目光冰冷,嘴角勾起,转瞬即逝。
“瑫表哥怎么知道落水的是兄长?”知柔语气紧张,似是不相信这个消息一般,紧紧的盯着杨瑫,似是在看一具行尸走肉。
杨瑫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她一无所知就好,杨瑫心中思索,最好把这件事情都推到这位表妹身上,那他就可以全身而退了,还能捞一笔钱。杨瑫越想越美,心中已经笃定林知文已死,之前打捞尸体只是怕老夫人怪罪,也怕有个万一。想到来旺说的,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人肯定不在了,只要人不在了,这事就算成了,尸体只是次要的,老夫人怪罪总比计划严密的事情没办成被父亲打死强吧,杨瑫此刻心情舒畅。
杨瑫表情的变化全部落在了知柔眼里,知柔目光如刀。
“表哥专门去了文表弟的房间查看,文表弟不在房间,而且至今都没找到人......”杨瑫边说边看向林知柔,奇怪,明明只是十三岁如花似玉的姑娘,怎么感觉被她这样盯着,浑身难受,放佛千万根针在身上穿孔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那兄长的尸体可有找到?”知柔努力压制着心中燃起的怒火。
“已经找了一夜,目前还没有找到,表妹,都是表兄的错。”杨瑫说着又要演戏。
“那烦请表兄带路,我想去看看。”知柔眼帘微垂,声音悲戚低沉,不时拿帕子擦拭眼角,似是完全相信了杨瑫的话。
“表妹千万节哀,我这就带你过去。”杨瑫虚扶了一把林知柔,林知柔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杨瑫讪讪地,心道:看一下也好,反正人已经不在了,你能把我怎么样,等到父亲大业一成,就跟父亲说将这美若天仙的表妹送给他好了,这么一个美人,死了可惜了。杨瑫看着林知柔的身影神游。
紫竹转过头嫌恶愤怒的看着杨瑫,如果目光能杀人,恐怕杨瑫全身首先被攻击到的便是那双贼溜溜的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