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夫人,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整间房室内部以原色渲染,黑黄红灰作为基本渲染点缀在房室的每一处。虎、龙、日月星辰、山水花草的装饰花纹在酒器,屏风,床头,花瓶等于器物上大量表现。中原所不齿的牛头、葫芦、瓦猫、虎头面具、以及动物四蹄直挂于四周屋壁,人若长时间观望则觉手心冒汗,背后阴有风阵阵,两股战战的恐怖感知。
而那个贱种,她陆月珠恨入骨髓的野丫头腕戴银珠慵懒懒地倚在宽榻上,半眯着眼,甚为享受。
“门主,在下的方药从不外传,所以还请……”说着,迅速扫了一眼四周的婢子侍从。
婢子侍从得到门主的命令后,纷纷问安退下。
正大的房室只余三人,不免衬得有些空荡。
陆月珠站起身道:“夫人受惊过度,体内魔障之气多有未除,根深蒂固。经脉淤阻,不能通畅。营气不固,卫气失司。频频流连,绝脉之相。残灯复明,回光返照,命不久矣,且定珍惜。”
复是大夫套词,他们一遍又一遍的从口中的说出,不觉烦腻么?他听了耳朵都能磨出厚茧子。
“滚!给我滚!”
跛子公子摇晃推车,伸手拿出一坚锐利器向陆月珠步步逼近。
“那些看成卿的先生非死即伤,你不介意做下一个吧?”他摘下面具,露出左脸爬行的诡异花纹,眯起了眼睛,“尔一介女流,吾当在阁下脸颊上送一份大礼,好好彰显我巴蜀彝家待客之道。”
谁知陆月珠早有套词,不惊也不慌。
“夫人受惊过度,难道门主就不想知道夫人惊吓的原因么夫人魔障过多,莫非门主一点也不追究个所以然么?”
“讲!”
陆月珠疯狂大笑起来,“小女子得提醒门主,接下来的内容,超过你的承受能力莫不怪我哦。
“夫人受惊只因十余年前的六月二十五日夜,也就是你们彝家的火把节的第二日晚上,她陆成绮,受了玉磬谷谷主墨商阳之命前来刺杀令尊。可是呢,陆成绮胆小如鼠,没见过杀戮,就不敢下手。于是拜托玉磬谷的当时的周立骁将军助她完成任务。
“一个暗卫居然到了乞求别人的份上,你说是不是很好笑?更加可笑的是这个野丫头完成任务后担惊受怕,与别的野男人眉来眼去,只为换焚心丹。
“哦,对了。真要感谢我的翠儿姑姑,是我诱惑她勾引那个野丫头下手的。只可惜,慢慢存起来的焚心丹仍然不足至她于死地,我便加量狂喂。
“没想到啊没想到,死丫头硬是拖到拖到现在,真是命大福大啊。那块玉玺需要她的精血灌注方能凝聚。我欲借机会下手获血。谁知这死丫头居然用血来克制焚心丹的药力。两物相抵,竟可中和。
“少血之人,命不长久。失去了利用价值,就理当自缢谢罪。好祭奠她亲生母亲爹爹的在天之灵,助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重登大统,光复北朝。”
跛子公子听后甚觉恶心厌烦,忙招呼下人把那个疯女人给拉出去发落。
“阮天虞,我为雪恨而来,你的人是挡不住我的!”
陆月珠一个翻身腾空而起,腾腾腾三脚踩中小厮胸腹,横飞踢出。
“刺猬脚?”阮天虞惊呼。他以前闯荡中原,拜女姮为师时,偷偷翻过些不正经的歪斜功法,刺猬脚当属之一。
刺猬脚,顾名思义。是练武者用铜铁仿制刺猬身上的刺,并七次淬火淬毒,隐藏于特殊制成的鞋掌夹层之中。练武者借助近他人身触发机关,数十或数百尖刺直穿透人衣衫进入肉中,能毁的骨肉俱损而不刻身亡。
“臭残废,真见识不少嘛。要论卑鄙,比起把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当成枕边人,且日日夜夜温柔缱绻,共挽鹿车我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