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马停在了伯庸城第三分局的门口,夏末的热浪席卷整个伯庸城。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一个?”
“好的。”
江蓠抢先一步,夺走帝居的话语权。
“这上面的确都有周兮的指纹。”说完,高华丘又推来另外一份文件,“这里头是关于纫日的详细资料,不过基本没什么特别的。”
帝居看都没看,直接问:“五年前的三月左右,他是不是组织过一次四明山团游?”
“有是有,”高华丘敲了个响指,一点就透,“你的意思是说......”
周家村的案子发生在五月十五日,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他们相识并了解。
“这也不合逻辑,”江蓠边嗑着瓜子,边与帝居唱反调,“纫日如果是带周兮离开的那位游客,为什么在周家村被灭之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周兮呢?”
高华丘有些惊讶,指了指江蓠对帝居夸赞道:“帝大师,教导有方。”
江蓠嗤之以鼻:“怎么可能?他不鄙视我已经很不错了。”
帝居利落起身,拿走纫日的文件资料,白色的休闲服映衬完美的身材:“有劳高警官,将纫日的私人联系方式发我。”
“这便是我要告诉你的坏消息。”高华丘又移过来几张照片,“纫日前几天就已经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照片上,是纫日家中的摆设,逼仄的房间,蜘蛛网遍地,笔墨纸砚滚得满地都是,各种生活用品也混杂其中,入目乱糟糟的,再也不想看第二眼。
江蓠捂眼:“真是辣眼睛。”
倒是帝居一寸不落凝视了许久,指腹从左往后,利落收拢照片:“去看看。”
“要去你自己去!”
江蓠吐着瓜子壳,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
帝居头也不回:“也行,你这个月的工资加年终奖,全都没了。”
天杀的,这简直不是人,是强盗啊!
胶质轮胎碾压热得烫手的柏油路,像猎豹般一路飞驰。途径的槐树扬起一地树叶,髣髴落英缤纷的雪花。
江蓠隔三差五就回个头,瞄了眼后座上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古琴。要是平常,他早就化身‘十万个为什么’了。
识破这层小心思的帝居翘了下唇角,主动给了个台阶:“想问什么就问。”
“我才没那么闲。”
说完,就掏出刚才从高华丘手中拿过来一沓资料,似模似样看了起来。
还没一分钟,就耐不住了:“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对我自私自利我忍了,怎么拿了别人的东西都不还?”
纸张不断拍打在中控台上,表达着他的难以抑制的愤怒。
帝居脚下猛一使力,悍马飞奔如猛虎。江篱猝不及防,被安全带一拉,撞上靠椅后背,紧接着又进入了颠簸的沙地。
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就在这时,中控台响起了电话铃声。
和芷!
江篱顾不得晕眩的脑袋,抢先一步揿下接听键。本以为可以看到某人被骂得狗血淋头的画面,没想到……
“筳簿哥哥,谢谢你的慷慨解囊。”
这嗲声嗲气的娇嗔,江篱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必。”帝居神色淡淡,“各取所需罢了。”
那头传来一咯咯的笑声,有些类似老母鸡下蛋时的叫声:“那你今天有空吗?和芷想请你吃个饭作为感谢。”
“没空。”
那头遗憾叹息了声:“行吧,这是我的电话,你存着,以后要是有时间,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恭候哦。”
没等她讲完,帝居毫不留情揿掉挂断键。
“我的妈呀,快憋死我了。你这相亲对象,长得是不错,可这说话的语调也太……”江篱摩擦手臂,满脸嫌弃,“不过刚刚她口中的‘慷慨解囊’是啥意思?”
帝居转了半圈方向盘,从颠簸的羊肠小道上了高速:“我只是给了她想要的。”
此时的和家。
被挂断电话的和芷当即敛起笑眯眯的面孔,掀眸朝对面明目张胆偷听的二人扫了眼:“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乖女儿,”和正以迅雷之势凑到和芷左边,嘿嘿笑着,“筳簿可是闻名中外的心理专家,用不了多久也会接任帝家的产业,你要是能嫁给他,那可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啊!”
和芷撇撇嘴,心不在焉把玩着手机。不就是得了人家一块地皮,至于这么低三下四去跟别人套近乎吗?
当初她的傻老爸错信了人,合作的项目丢了几百万,又得不到银行的贷款。无可奈何之下将主意打到了帝家身上。
蒋家奶奶与和老爸各怀心事见面,一番‘推心置腹’后,二人居然一拍即合。
和太太绕到和芷的右边,夫妻二人双管齐下:“荣华富贵咱先不提,宝贝儿,你从小不是立志要嫁给一个高富帅吗?现在机会就来了,你要是不好好把握,可就便宜了其他人。”
这话说到和芷心尖上了,当即将二老‘送’出房间后,笑眯眯保证:“我会见机行事的。”
噪音解除,整个人蜗在沙发上,从喉头呼出一口若有似无的气息:“我让你查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还在调查,那人并不是伯庸城人,似乎还有点背景。”
“价钱加倍,三天内,我需要一份详细完整的资料!”
“Ok!”
凝眸远眺前方,玻璃窗外晨阳尽洒。和芷摩挲着手中的莲花纱帘,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他,心头的悸动一次比一次强烈。
“原来如此!”
得知前因后果的江篱再次扫了眼后座上的古琴,整副五官都透着可惜,“那块地皮,好多企业家挤破脑袋都没抢到,你就拿它换了这么个玩意儿……”
脑袋一定是被门夹了!
咔!
猛一个急刹车,依旧毫无准备的江篱整个人前倾,险些要撞到前头的挡风玻璃上。
“帝筳簿,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