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社诗社,自然是以诗词歌赋为主,琴棋书画次之,最入不了他们眼的,便是这以运气定胜负的投壶游戏。
向来持与他相反意见的纫日冷笑了声,忍不住讥诮道:“还叫什么皇考社,干脆更名为认输社,也算应了景。”
此话一出,皇考社的社员们自然气上心头。
眼看这两大社团彼此之间唇枪舌剑,互不相让,作为始作俑者的帝居倒是气定神闲,颇有闲情雅致拨弄手中的琴弦。
“别吵了,”何骐骥振臂一扬,朝亭台内的帝居看了眼,“你想跟我们怎么比?”
帝居笑了笑,琴弦摩挲指腹的触觉,竟似女子的绸缎墨发般柔软润顺:“不是与我,是你们二人。”
如流水般的琴音格外悦耳,流觞曲水,婉转动听。拨弹间,闻者心中似有千万片澄澈净湖。
“倘若你们有一方能在不受我琴音控扰的情况下拿下二十筹,便算胜出。”
何骐骥问他:“赌注是什么?”
帝居调了调琴弦,言简意赅:“没有。”
“没有赌注,我们还比什么?”
纫日继续甩动月白长袖,一脸愤愤。
帝居眼皮都没掀,口吻笃定:“不,你们会比的。”
“比就比!”
两大诗社的社员们纷纷交头接耳,互相劝诫彼此的社长:此事虽仅靠运气,但相对于以往难分胜负的对诗而言,双方的赢面均是各占一半!一旦对方输了,从此便在各大诗社中抬不起头来了!
连最下等的投壶都赢不了,何谈诗词歌赋?
偏让他们诧异的是,纫日与何骐骥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从心口流淌而出。难不成……他已经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