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和芷挤破了脑袋,终于不负努力,站在队伍最前列。她朝台上之人挥了挥手,谁知某人竟对她置若罔闻。
帝居慢条斯理折叠手中遒劲有力的宣纸,隐约可见上方对仗工整的两句话:怨念念丛生,生丛念念怨。
一针见血的点破,足以震慑两大社团那‘似花非花,似雾非雾’的欲盖弥彰。
“再来!”
高阳社的社长纫日甩了甩月白袍的袖子,朝帝居下战帖。
“果然是输不起,”何骐骥嗤笑了声,不紧不慢晃动手中的折扇,满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我皇考社甘拜下风。”
话落,坠着朱砂红穗子的折扇抵上另一手背,两手交叉,表示已认输。
“可是社长……”
身后的社员不甘心,还未说什么就被何骐骥拦住:“此人穿着打扮不俗,又敢公然讽刺我两大社团的关系。贸然对抗,只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倒不如静观其变。待高阳社吃尽了苦头,丢脸的必然不会是我们。”
好一招以退为进。
帝居将幽渺视线从二人身上收回,朝一旁看得正欢的长脸男子招手,耳语一番后,那人点头如捣蒜,旋即小跑离开。
“既然两大诗社内部均有不满之人,倒是不妨再来一场切磋?”
纫日性子急躁,当即接过话茬:“怎么个比法?”
帝居没回,骨节分明的手掌动作轻柔解下身后的丝桐古琴,灰套扯下,十三个玉石徽位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来了来了。”
人群后方跑过来一人,是方才那长脸男人。他两手端抱着一身形婀娜如曼妙女子的长形壶器,上方雕刻的麋鹿饮水图案栩栩如生。
“投壶?”何骐骥意味深长一笑,唇角的为难显而易见,“这位先生似乎有些强人所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