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生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气呼呼的冲下山去。
一个不中!
这样的奇耻大辱实在难消,任她脸皮厚如城墙,心宽四海,如此汹涌的失败将她一巴掌拍死在耻辱柱上。
一股气,涨满胸腔,虽一战早已饥肠辘辘。
“一禾堂”的肉香肆意飘散,悠悠荡荡搅动着众人的神识,可藕生毫无胃口,满脑子皆是向她飞驰而来的核桃,以及一道道落空的长鞭!
现在想来,那一声声鞭响,鞭挞的不是核桃,而是自己的脸!
走在人群之中,身旁之人指指点点,扫个山路而已,双眼乌黑肿的如核桃般大小又是为何?!
鉴于他行事一直处于出格状态,众人只顾偷偷笑他奇葩一朵,逗笑好手。
藕生不顾众人目光,直径扛着阿喜带着小核桃回道自己的小茅屋,端坐下来,心思翻涌,坐如针毡。
少倾,藕生实在气不过,拿起鞭子冲出门外,在树下尽情挥打,身躯愈来愈疲惫,肚皮亦掺和进来,抗议不止,种种不顺之事使得藕生愈加恼火。
一个时辰下来,藕生终于力竭,汗水湿透衣衫,肌肉酸痛不已,索性摊在树下,重重的喘着气息。
起起伏伏的胸口是一番全力发泄过后的河床,余威震荡,颤动不已。
这时,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
“藕师弟?”
“是晚晚!”藕生连忙起身,寻声望去。
只见不远处渡晚晚背着剑,手里拿着个包裹,冲她盈盈一笑。
藕生整了整衣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步走去,问道:“晚晚师姐何时来的?”
渡晚晚递过包裹道:“刚来刚来!”说完面色一红,垂下头去。
藕生见她身后之剑还未褪下,料想她是直奔自己而来,又见她面色红润,这是不善撒谎最直接的标志,而自己自顾挥洒怒意,执着与鞭,未曾发觉她已久等!
而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
藕生瞬息动容,缓缓打开包裹后竟是两个馍馍。
暖心的一举,渐渐抚平暴躁郁闷的心,藕生道:“晚晚,你吃过了吗!”
渡晚晚不慌不忙道:“不急,我待会回去随意吃些,只是。。我见你一脸怒气,且受了些轻伤,又一言不发直奔住所,有些担心,所以取了两个馍送给你。”
藕生知渡晚晚恪守男女有别的纲常,不宜带她入内坐下细谈,又不能委屈她饿着肚子开解自己,遂拿起一个馍,塞在她的手心道;“咱们一人一个,你莫要推辞!”
藕生执意要与渡晚晚分享,渡晚晚也不再推迟,从容接过,细细吃了起来。
藕生三下五除二,几口便灭了馍馍。
渡晚晚盯着自己不可思议的速度出神,且忘了口中还未咽下的食物,那不敢置信的明媚双眸,以及不能跟上的思绪,无一不透着纯真与可爱。
藕生嗤嗤笑了起来,这就是她的速度,来自清风派的速度!
渡晚晚放下馍馍尴尬道:“早知,我多要几个来!”
“不用,晚晚师姐的一个馍顶上数十个,我此刻心里无比畅快,比填饱肚子还要惬意!”藕生道
渡晚晚柔和一笑,复又举起馍,细细吃了起来。
简单饭后,渡晚晚拿出帕子拭了拭嘴角,道:“藕师弟,明日就是秋猎了,不知掌门会不会让你参加。”
藕生疑问道:“秋猎?是什么!”
渡晚晚娓娓道来:“你可能不知缥缈派一年四猎,春猎尧兽、只因春季的野兽正是饥肠辘辘,出洞猎食之际,最是凶猛,亦是锻炼的最佳时机;夏猎玄冰蛇,玄冰蛇的骨中的某一节、腹下的某块皮、尾部的某块肉,可研磨成粉,是我派金疮药不传之密,效果奇佳,无论多深的伤口亦可复原,不着一丝伤过的痕迹。每逢初秋,柔瑾师姐便会亲自研磨调配由专人送去其他各大门派,用以拉拢关系。”
藕生摸了摸下巴,竖起拇指稍带戏谑道:“的确,习武之人没有一块是完整的皮,想不受伤很难,这礼送的可谓恰到好处,我派算盘打的可真精明!”
渡晚晚微微一笑表示赞同,又道:“秋猎冥鸟,此刻的冥鸟果实饱腹,飞的最高最急,想要猎下极其不易,手眼并用外,又极考验速度;冬猎雪貂,那貂儿通体雪白与皑皑厚雪融为一体,想取其皮相当困难!不过,缥缈派每年都可得几百张皮子,卖了换钱,接济穷苦老弱。”
藕生明了,点了点头:“缥缈派总能想得出两全其美的好事。不过这次秋猎我未接到传话,想必掌门不肯让我参赛,罢了,眼下我还要重要的事情要做,猎小鸟这等事情我在清风派干的多了,不差这一回,晚晚师姐放心,我藕生并不会有所气馁”
渡晚晚原本想着来安慰一下藕生,只因四猎是缥缈派考量的重要标准,三堂弟子齐齐上阵,不得缺席,若藕生不参加,只怕众人彻底拿他当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