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的蕾蕾,待施大妹离开后,走到了杨慧身边,蹲下身,帮着清洗起了施大妹留下来的那一盆草莓。
“老妈,你这又是何必呢?跟她置气,你自己不也要动肝火吗?得不偿失啊!”
“我就是看不惯她指手划脚的样子。”
“唉……”蕾蕾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能理解杨慧的感受,正所谓母女连心,她也不喜欢被人指手划脚。其实,这世上应该没人喜欢被人指手划脚的吧?
母女俩才刚洗完草莓,正准备转身进屋,不远处传来了助动车的“突突”声。蕾蕾回头一看,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她怎么来了?”
杨慧也回头看了一眼,拉了拉蕾蕾的手肘,劝解道:“今天是祭祖上坟的日子,她必须得来。算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看不见吧!”
在看到盛洁的那一刻起,蕾蕾心中的不甘和委屈再度翻涌而出。此刻,她嘴里的牙都快被咬碎了,而怀里抱着的塑料盆也因她过度用力的抓捏而变形。
按理说,单就大留婚宴当天盛洁构陷她偷钱这件事,蕾蕾那天那顿脾气发完后,这事就算过去了。至于盛洁,她已经很清楚这人的品行,其所作所为就是一副小人嘴脸,日后划清界限、近而远之便是。真正让她耿耿于怀的其实是施家人的冷漠。事发至今,没有一个人来安慰过她这个当事人,也没有人真正关心过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即便是这样,蕾蕾一开始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她从来就不是一个需要靠别人的安慰来舔舐伤口的人。然而,施家人的冷漠所带给她的被抛弃感却是她无法无视的切肤之痛。在施家人的眼中,在施家人的口中,在施家人的意识中,他们并不在乎是非对错,他们只想息事宁人,而不愿屈服的蕾蕾成了那个不知好歹的人。难道她这个施家的女儿,在施家人心中的地位还比不上一个刚进门不到一天的人吗?钻了牛角尖的蕾蕾,一口恶气郁结在胸口找不到发泄口,只能将满腔愤怒转嫁到了肇事者身上。但凡有人提到盛洁,蕾蕾便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此刻见到真人更是恨不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她也尝尝被冤枉的苦头。
但蕾蕾到底还是清楚自己的处事原则,她做不出那种没底线的事,不过,若是能逞逞口舌之快,出一出心中的恶气,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