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危机感让风宇连续几日来都茶饭不思,连吴述在旁边数钱都不为所动。
“凶险当头,钱不钱的,就怕赚了也没得花啊。”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
吴述忽然笑呵呵的说:“王爷的意思是……这些、还有这些,都不要了?”他将账本翻得哗哗直响,不过才几天的功夫,风林斋便用尽两个账本,可见,采取了风宇的办法,收入还挺可观的。
慵懒斜躺着的风宇翻了个身,将账本捞过来,“本王的身家,可不会便宜别人,要不然,老祖宗都会死不瞑目。”
搂着账本,又接着叹气。闭上眼睛就会想起管茂阴测测的表情,夜里睡觉都不踏实。
他掰着手指头想了想,“都连续五日了,这个管茂,平时都不用当值的吗?”
吴礼很认真地回了一句:“小的听闻,穿马街跟古月巷要进行修复,规模不小,管大人以后几个月怕是都不会有这个闲工夫了。”
“真的?”风宇从榻上弹起,朝窗外张望。这才想起是在王府内,管茂盯得再紧,也不敢擅闯王府。
要不要……出去走动走动?
由于管茂的关系,风宇已经五、六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比大家闺秀还要恪守女则。
闷了这几日,浑身上下难受的简直都要长虱子了。
看着明媚艳阳,风宇丢下账本儿,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吴礼,随本王去逛逛。”
他并非真的惧怕管茂,而是被他盯得全身上下都难受,有毛的话说不定都会炸起来。再者,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思,跟上京那位又是否通气儿?
最初还计划着出门继续作恶,好让他们都放宽心,可一想到头顶的好人光环,风宇就泄了气。
总不能当着管茂的面,做了坏事之后,很快又被好人光环掰回来,被保州府的百姓感激涕零。连续几回,民心所向在他这里可不是好事,司兴叡怕是会坐不住,御驾亲征,平了他戟王府!
到最后还要给他扣上一顶“包藏祸心”甚至是“欲图不轨”的帽子,真心想要做坏事儿的他冤不冤啊。
“王爷,管大人好像不在。”
出了王府,吴礼打头儿,四下观察,并没有见到管茂的身影。别说是小王爷,连他都因管茂的行径不自在了好几日。
如今的感觉,真好比在盛夏季节脱了棉袄子,浑身轻松。
风宇长舒一口气“什么时辰了?李嫂煎鱼饭可不等人,麻利儿的。”
主仆二人朝城中快步行去,生怕那个阴魂不散的管茂会跟顽强的草芽儿似的再次露头,二人都少不了时不时地观察左右。
若不是好人光环,风宇一个地位煊赫的王爷,怕他个球!
被好人光环逼到这个份儿上,他也很无奈啊。
要是有办法能除掉就好了。
这么想着,人已经来到粼河边,懒得再走路,风宇干脆花了点铜钱坐渡船。
运河在经过保州府的时候,分出一条支流,贯穿保州府南北。这条分支,就是粼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