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两具尸体必须要立刻被处理,监管们不想看到那些不洁的东西,苏江跟另一个犹太女生正在清理着他们刚刚造下的孽,她们挖好新坑埋下两人后已经过了晚上的放饭时间。
正好刚刚那些血浆的画面死亡的恐惧还深深印刻在她的脑子里,她吃不下去碗里的糊糊,和她一起掩埋尸体的女生也是如此,土里的人都是她们日后的结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一处露天角落,抬头望着天上璀璨的繁星。
中国人提起月亮总会泛起思乡的情节,苏江也不例外,尤其是在这样糟糕的环境下,她想回家,想回到现代,特别的想,她经历过和平,所以她难以接受这样的疯狂,在这里人活着是一种最低的要求。
“你犯了什么罪?”犹太女生打破空气中的寂静。
苏江低头看着自己衣服上的字无奈的笑笑:“犯罪吗?他们认为我有罪,因为他们掌控局势”
女生一愣随即附和:“是啊,我的妈妈病重在医院,他们不允许我们骑车,更不允许我们搭电车,我错过了与妈妈的最后一面,其实我认为他们才是罪人,他们拥有绝对的权利所以制定下他们的游戏规则,但他们却没有当权者的做派与仁义”
“嘘,小声点,别被他们听见”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加入,惊的两个姑娘一乍。
“您是?”女生诧异的问。
“苏莱曼,我应该比你们来的要早”他囚服的颜色看上去比她们要浅很多旧很多,他的容貌也相较她们沧桑许多。
苏江知道不出一个月她也会别的和这个眼前人一样,她已经渐渐觉得自己可能会活不到战后。
“你因为什么原因来到这里?”犹太女生问。
苏莱曼指指衣服上的单词耸肩:“我们的理由相同有什么好问的呢,在他们眼里我们的身份就是我们的原罪,如果你想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很抱歉,我不知道,因为德国人总是禁止我们这个,禁止我们那个,我已经不知道哪个事情在什么时候被禁止,这让我不得不活的提心吊胆,反而来到这里我不用担心哪件事情是被禁止的,因为这里没有泳池,网球场,曲棍球场,电影院,歌院”
“但来到这里就是来到了地狱的门口,我们随时会死”苏江不接受他的安慰,她活的相当清楚。
“每个人都会死,区别只在于他怎么面对死亡,而且在面对死亡之前,我认为你们应该先吃下你们手中看上去有些糟糕的晚饭”苏莱曼将自己手里仅有的面包分给她们。
女生听了苏莱曼的一番话后似乎好受许多,低头啃着干涩的面包。
“很干生对吗?等我们出去后会有果酱的,坚持住”苏莱曼道。
苏江对这些安慰持悲观态度,谎言给人希望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真实,这是苏江第一次希望自己不是穿越者,那样她也会拥抱希望,幻想有一天能够离开这里,但她渐渐已经明白自己不可能能离开这个吃人的魔窟。
“还是吃些吧,听说明天有体检,恐怕又要来新人”
“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如果我们的体检报告说明我们不适合继续在这里,他们会送我们出去吗?”女生问。
“当然会,他们不需要不能提供效益的人活在世上浪费空气”苏莱曼道。
“你是说如果身体素质被查出不适合劳作会死”女生不敢置信的问。
“是的,他们会被带走,而我从未见过被带走的人回来过,这么说你能明白吗?”苏莱曼道。
”苏江见他其实对现在的情况也十分清楚,但依旧能够在绝境中鼓励同伴有些诧异,因为她做不到这样,她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从来没有感受过绝望吗?
“绝望当然有,但是我们要相信希望,我们的身体被禁锢可我们的思想是自由的,你永远是自由的”
又是一声杂乱,远处有人的食盒被打翻在地,**的游戏毫无预兆的再次开始,一个老人成为他们新的玩具,他们嬉笑着推搡着那个老人,周围的人则在恐惧下低头默不作声。
嬉笑嘲讽与恐惧退缩在同一个画面拥有同一个共性,那就是冷漠。
**又再次集结不少老人,让他们整齐的排成一列,枪口之下他们的恐惧退无可退,只能在原地颤抖,这种临近死亡的感受苏江十分清楚,等死的滋味只有亲自感受过才有资格说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