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你两句,还当真了。”辛重白了辛夷一眼,“你以为随随便便就能考个状元?要是那么简单,状元郎都遍地走了。小小年纪,要懂得谦逊。”
辛蔼十九岁高中状元,已经不易。辛重不相信十六岁的辛夷比辛蔼还要出色。
这条路行不通,那就换另一条。辛夷正正容色,道:“孩儿不想终日无所事事,也不想呼朋唤友,手谈赋诗。再者说,我是以无心仕途为由辞别的太子靖。若我刚刚回来就参加秋闱,那太子靖怎么想?”
辛重眸光一黯。太子靖是南齐的太子,自然不会对辛重有任何影响。可长乐侯是南齐的侯爷,不能不为妻子的娘家考虑。
辛夷见他神情有些松动,又道:“所以说,有三哥这个状元郎光耀门楣就够了。我踏踏实实做个教书先生挺好的。”
辛重想了想,道:“你不能把功课落下,今年不考便罢了,三年后还是要下场试试身手的。”
三年后再找其他借口吧。
辛夷得偿所愿,也就不再多话,顺从的点头应是。
*
次日晌午,姜老夫人摆下一围酒席给姜泳践行。除了姜澈还在养病,姜家老老少少的都到齐了。
对于姜老夫人而言,这顿饭既是践行又是庆贺。庆贺姜泳终于长大成人。席间其乐融融,十分和睦。
吃饱喝足,下人们撤去残羹,端上鲜果香茶。姜泳吃口茶顺顺气,笑嘻嘻的对姜老夫人说:“阿娘,我刚回来时,大兄病着,现在大兄身体大好了,我也要去越州了。这不嘛,我前番说的好东西,也该拿出来让你们开开眼了。”
他要不提,姜老夫人还忘了有这码事。
“行啊,你拿出来我瞧瞧,到底是什么了不得宝贝,值得你这么显摆。”姜老夫人心情不错,言辞间满是对姜泳的包容。
姜泳伸手从椅子底下捞出一个布包,将其打开,里边是一方木匣,打开木匣,里边还是个布包,再打开布包,里边又是个木匣。
姜成颦了颦眉,神情凝重的问他,“阿耶,这是不是从皇宫里偷出来的?”
姜泳睨他一眼,“去!你懂什么?!”
姜成碰了一鼻子灰,缩缩肩膀不做声了。
姜泳将木匣拿出来放在桌上。这方木匣上挂着个元宝锁,姜泳从脖子上拽出一根红绳,红绳上拴着钥匙。
姜老夫人心一沉,“你这到底是不是好道来的?”
“阿娘,您别听成儿瞎说。我要是能进宫偷东西还全须全尾的回来,再说我要有那能耐,还大老远的跑越州作甚?干脆去姓祝的他们家仓房搬些缭绫不就得了?”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姜老夫人一努嘴,吩咐连翘,“把门关上,闲杂人不许进来。”
姜泳嘿嘿笑了,钥匙捅进锁眼,嘎嘣一声,锁开了。
大伙凝神屏息,静等着姜泳慢慢,慢慢的打开木匣。
姜泺眼睛看不见,等了片刻,没人吱声,忍不住小声问吴氏,“到底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