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澈就怕和上次一样,查着查着没了下文。
称心的脚已经痊愈,但还是轻轻倚在姜妧身侧,瞪大眼睛听他们说话。
海捕公文是什么,称心不懂,仰起头巴巴的瞧着长姐。
姜妧怜爱的摸摸称心的头,笑着说:“阿耶,您放心吧。三师父说白捕头是个有本事的,绝不会让莫家父子俩跑了。而且这次辛丞相的公子出手相助,就连宫里都派了人去京兆府听审,显然不会轻易作罢。”
姜澈慈爱的笑了,“福儿真的长大了,说话做事有板有眼,一点都不浮躁。”
那是因为她在梦中真真切切的死过一次,也尝到过与至亲生离死别的滋味。
“虽说我们无意攀附,辛丞相那儿还是得送份谢礼。分寸要拿捏得当,不能轻也不能重。”姜澈想了想,道:“此事还是拜托大人帮忙打点。”
小吕氏和姜妧十分认同的点点头。
水盈院
于氏忙着给姜泳收拾行装。
“诶,你把我那个水玉鹅装包袱里边。我得空还得盘着玩呢。”
姜泳翘着二郎腿,一边吃茶,一边看着于氏忙碌的身影,心里美得很。
这趟出去跟往常可不一样。他是挣钱去的,就连说话都透着得意。
于氏睨他一眼,“我说你可稳重些吧。这趟出门你和葛管事多多学习。那些个好玩的就放在家里,我帮你收着。你要是再不长进,不光外人看你笑话,就连成儿也抬不起头了。”
姜泳垂下眼帘,悉心琢磨。既然他应承了母亲和妻子,那就得干出个样儿。
“你放心,这次我绝不会半途而废,也不会叫你和成儿丢脸。你在家只管好生侍奉阿娘,我顶多一个月就回。”
于氏扁扁嘴,“这都是我的分内事,不用你特特嘱咐。你啊,把玩心都用在生意上头就行了。还有你那些个狐朋狗友,以后少来往,省的你刚上进两天,他们再把你拐带坏了。”
姜泳不爱听了,“爷们儿的事你少管。”
于氏嘁一声,“大伯才是你亲兄弟。你傻愣愣的上外头认什么哥们弟兄?天天就知道吃你的喝你的,真要有事,大伯和小叔能为你豁出命去,他们能吗?”
姜泳想起大兄躺在床上,口唇青白的模样,心头一紧,语气缓和下来,“行了,我知道了。以后我要为家里跑买卖,也没空跟他们一起吃酒胡闹了。你放心就是。”
姜泳说了句人话,于氏反倒一怔,俩眼直勾勾的盯着姜泳。
姜泳叫她看的脸都红了,“都老夫老妻的了,至于那么黏糊吗?”他嘴上嫌弃,却将手里的茶盏丢下,嬉皮笑脸的走过去把于氏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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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回到家,吩咐阿甲把寒瓜给各院送去。他自己抱了两个大的到大厨房切好装盘,去了前院书房。
辛重正捧着书看的入神,听到门响,撩起眼皮,见是辛夷,便沉声问道:“怎么现在才回?”
辛夷嗯了声,“从京兆府出来,我和平内侍去夜市喝馄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