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与你相伴,已经是我最想要的了,我如今不敢奢求什么。”依然靠在楼相歌的肩上,耳畔有着他的呼吸,这曾经多少次出现在梦里的气息,如今终于可以触及,可以感受被他环拥着的真实,她觉得上天已经对自己法外开恩了。
“依然。”楚轲在两人身后喊了一声,他并不想打断他们,但是事情紧急,只好如此。
他拿出手中的帛书,递给他们。
“今我远去,不复再现,孤鸿之位,传与红泫。诸事诸命,皆需遵循。”
“这是什么?”楼相歌问,看样子江成琢要把阁主之位传给红泫。
“这是孤鸿令,一般孤鸿阁阁主发布比较重要的命令时才用。”楚轲解释道,但是他想不明白,“阁主怎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红泫怎么可能掌管得住偌大一个孤鸿阁?”
楼相歌将帛书放下,独自走到窗边,看着远处,思考着什么,一阵鸟鸣从头顶传过,他转过身问楚轲:“你拿到孤鸿令以后还没有见过红泫吗?”
楚轲摇了摇头。
“你上次说见她进了窦府?”楼相歌又问道。
“是的,她说那是她另外的任务。”
如此,楼相歌便想通了,江成琢明知自己此次专门暴露孤鸿阁真正主子的同时也将自己置于死地,那么他也必然会想出脱身之策,只是不知道他让红泫用什么说辞取得窦宪的信任。
长乐宫内,长信宫外,窦宪跪于门外,听着殿内传来的匆匆脚步声,门刚打开,只觉得一阵风扇过,自己的脸上挨了狠狠一巴掌。
“你为什么!”窦太后怒不可遏,抓住他的头发喊道,“我就是再喜欢他,能取代你在这朝堂的位置吗?!”
窦宪低头不语。
“你这样做,就不怕我杀了你?”窦太后气急,却松开了拽扯着他的双手,眼泪滴落在地。
“妹妹,我可是你大哥啊。”窦宪伏在地上,双肘微微发抖。
“你还知道自己是我大哥?那你要杀他的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吗!”窦太后叫来宫人,“来人,把他给我囚于广阳殿中。”
宫人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太后……您……私囚重臣,恐有不妥……”
“我看谁敢说个‘不妥’。”说罢,她拂袖而去。
被押走之前,窦宪扔冲着殿内高声喊道:“太后,您务必要考虑我请战之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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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长信宫,汉代长乐宫建筑群中最重要的建筑物,太后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