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京的小媳妇,林止京的跟屁虫,林止京的小军师,都是唐洛。花城的孩子都是以放养教育的,街头巷尾,总有成堆的小孩子,富的有,穷人家也有,不过小孩子可不看这个,他们只看对不对味,只看爱好,男孩子更简单,看谁的蝈蝈厉害,看谁摔跤厉害,看谁打架厉害。想来也不容易,林止京带着个唐洛,在男孩子里,是可耻的行为,想来也是他怕唐洛孤单,没人说话,总照顾着她。
后来逐渐大了,也该是喝喜酒的时候了,好多人都等着,看到林止京时拿这个取笑他,十几岁的少年,红着脸开心的跑掉了。
谁知道,林唐两家都宣布的婚期,而那一日,许许多多的人等在唐家门口,等过了吉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也没等到林家的花轿,唐洛打开门一一给大家赔了不是,众人才知道,原来,林家这顶花轿去了城东,接了他好兄弟文家二姑娘文倩。好些人当场甩袖离去,剩下的一些人,在酒宴上直接摔了杯子走人。
也许去酒宴还怀了些祝福,毕竟唐洛说了她和林止京其实一直是兄妹情谊,如今兄长大婚,还希望他们能到场留个祝福。谁知在酒宴上,那个一身大红色喜袍格外明朗的男子一脸嬉笑的问唐洛,他说他知道唐洛一直喜欢他,让她嫁他做个侧房,不枉她这么多年的心思化了一场空。
后来姑娘离家出走云游四方,一年后回来带回来一个甚为清秀的男子,他叫荣染。
男子待人很是礼貌客气,就是看起来文文弱弱,像是个落魄书生一类,与唐洛在一起也算是郎才女貌。林唐两家这事也过去了很久,该放下还是放下,毕竟遗憾之事自古多。所以唐家宣布婚事时,大多数人已经不再叹息了,唐姑娘愿意,荣染好就行。
可大婚之日这林止京又来闹事,还将荣染打翻在地,他还笑着道荣染不及他。
婚事扰了,一次也就算了,第二次防着还是让她混进林家,还甚有胆的拉上了唐洛一起跳河殉情,后来被救上来,赶走了。
唐洛最终还是没和荣染完成亲事,文倩小产了,落了湖,她一口咬定是唐洛推的,无人作证,可也无人信她。林止京是无人中的那个人,他信了,嚷着要让唐洛做妾才肯罢休,唐家接二连三遇变故,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后来甚至翻脸吵翻。唐母受不住这么多变故,突生大病,药石无医,唐父爱妻心切,茶饭不思。不过半月,也离开了。
大红灯笼换了白色,唐家一时间堪堪只得一个惨字形容。如今甚好,林家欠她家的,终于要一一换回来了,善恶终有报,就是可怜的那个自爹娘走后只着素衣,日日吃斋念佛的姑娘,穿上了嫁衣,却眼见都是死亡。
我还是吃不下那块藕,放下筷子看着窗外担忧今晚的落脚点,囊中羞涩,我已经没钱住客栈了。
“在二楼呢。”
我隐约听得我的名字,低眉看着楼梯处,自楼下上来一个男子,模样清秀文弱,朝我们俯首道:“在下荣染,奉唐姑娘之命邀各位去唐家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