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统领一行人快速下了山,在山脚下的树林里拴着体型高大的马匹,马头中等大,体型健美,鬃毛随着轻风微微吹动,看起来精神抖擞,神态异常俊美。
如果有马倌在,定能一眼便认出这些都是百里挑一的军马。
濮统领带着一行劲装疾服的手下,骑上骏马,举着火把,匆匆出发继续找寻失踪的小伯爷。
在队伍后,那发现玉佩的清秀男子,骑在马上,左右顾盼,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快速的将一只信鸽放飞,紧接着挥动马鞭,催促着战马快速疾驰,赶到最前方,与那濮统领一前一后快速朝着远方赶去。
天黑以前,破旧的骡车终于在关城门之前进了雍凉城,本在车里睡着了的秦宝珠在进城前已经清醒,距离自己寄身的赵府越近,心里越是忐忑。
虽说赵府老爷是自己的亲舅舅,但自己母亲已经去世许久,自己在这赵府里也越来越不受人待见,舅舅还算念及亲情,对自己依然照拂一二。
但靠着舅母娘家的势力发家的舅舅,在舅母面前并没有多大的威信,舅母对待自己便有些严厉,但念及自己持家有方的名头名传在外,也并未太过分,只是免了自己的伺候丫鬟,有时使唤自己做些针线活。
不过那年方二十有五还未出阁的表姐对自己则是苛刻万分,呼来喝去,吹毛求疵,每日闲来无事,最喜欢刁难自己,而且那容貌....唉。
“梳风杨柳笑,沐雨杏花羞,二十已余五,不敢不妆楼,待媒媒不来,对娘娘共哭。”前些日子听说城里的无良士子作了这么一首丑女歌,专门讽刺自家待嫁闺中,无人提亲的表姐。
表姐成了那些高谈阔论的士子嘴里的闲谈对象,弄的雍凉城里更是无人来赵府提亲,刚听闻这些事的表姐气的无处发泄,便对着自己这个表妹一阵使唤,换洗衣服被褥全部让自己清洗干净,动辄便是大声责骂。
无论什么都要与自己抢,这些年也不乏上门向自己求亲的人家,但幸好都被舅舅以母有遗命未满双十不可婚配的理由来推脱掉了。
而那表姐更是连求亲文书都抢了去,偶然间听到下人们私下谈论,那些文书上自己的名字都被改成了表姐的名字赵离春。
秦宝珠摸着自己与表姐成绝对反比的俊丽脸蛋,眼圈微红,暗叹自己真是命苦,但想起自己娘亲去世前叫自己无论如何好好活着的话,拿起锦帕擦干还未流出眼眶的眼泪。
坐在车厢外的陈安庆从进城后便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座古朴的城池在自己眼前展开,城墙古朴十分高大,但却斑驳破旧,进城后陆陆续续有行人匆匆经过,偶尔也有人对自己这个穿着道袍的光头指指点点。
“吁!吁!”老张头揉揉惺忪的双眼,将车停稳在一个院落的的小门前。
陈安庆回过头,只见秦宝珠一只纤手掀开车帘,螓首娥眉,不着粉黛的脸上白净没有一丝瑕疵,巧目盼兮,对着陈安庆微微低头施礼,施施然下了马车。
“小姐先回去安歇,后门的小卓为了跟我学使唤牲口的本事,不会为难小姐的,这位陈公子我带去安顿。”老张头并未下车,对着秦宝珠说道。
“麻烦张爷爷了。”秦宝珠对着老张头微微一笑,对真心对待自己的人,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
“真美啊!”陈安庆看着秦宝珠俏丽的笑容,忍不住赞叹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