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被当场抓到与这些体修们合谋,他们就不会被牵连。
屈宗主又从头细细回忆了一遍自从他们到达现场之后的应对,确定了当中并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陷害同道之嫌——
当然,事实上他们当然也没有与这些人合过谋。
只是为了预防司徒风得理不饶人,脱身之后不依不饶,非要拿灵石脉一事指责他们对他包藏祸心罢了。
若司徒风一口咬定了他们与体修有染,而他们先前确因过于急切地意欲落实司徒风之罪,细究起来的确是有些留人话柄。
若没有后面谭玉杰的出面,他们直接以司徒风死不知悔为由,在把围观的修士情绪煽动得差不多之后再撩动对方出手,他们以三敌一,很快就能把司徒风拿下。造成既成事实后,成王败寇,这些细节自然没人会去追究。
然而好好的计划被谭玉杰破坏殆尽,若是司徒风翻了身,掌握了主动权,一一揪扯先前的细节,那情况就对他们就有些不利了。
或许他们要面对的就是如同先前他们一口咬定了司徒风犯下令人发指恶行那样的局面。
当然,眼下这对质才开始,也不是说他们就一定输了。
他只是习惯了走一步看三步罢了。
但愿这些体修不会让他失望。
是的,即便这女子言语间只字未提、状似与这些体修毫无瓜葛,尽管体修一再强调他们今日之举仅是见义勇为,旁的人是否相信他不知,他却是头一个不信的。
先勿论女子的遭遇是真是假,即便是真,她敢登上浮阳山,肯定少不了体修在背后的怂恿。他不确定的是,体修是抓住了机会想把司徒风拉下马,还是在制造机会把司徒风搞下马。
眼下他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并且要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清晰的态度——
无论体修属于上面的哪一种情况,都跟他们三人无关。
他与贺宗主他们只是过于眼里容不下沙子,才会乍一听到这等丧尽天良之事竟然由一个高阶修士作下,过于震惊与愤怒之下才会考虑不周地拍案而起,群起而攻。
没错,事实便是如此!
屈宗主看了贺宗主与罗宗主一眼,见这俩人正目光有些急切地看着自己,仿佛想让自己拿个主意似的。屈宗主不动声色地给二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贺宗主与罗宗主本都不是心思细腻之人,然而二人与屈宗主经常厮混在一起,默契程度非比寻常,因此很快就领会了屈宗主的意思,马上变得冷静了下来,决定之后就保持沉默,只看屈宗主的示意再行事。
“他……他……”女子在屈宗主的提醒下仔细回忆,然而在后者有些期待的目光中却突然双手抱头,似乎忆及的画面让她极度难受一般,她剧烈地摇头,“他……”
围观的人不管是如杜元明般信了、还是如瑶时他们那样至今保持着质疑的态度,几乎所有人见到女子的痛苦之状都目含同情与怜悯,然而屈宗主的眼中却有笑意一闪而过。
看这女子的举止,她被玷污的经历不似是凭空捏造出来的,而体修拼了这近二十条人命出面,应当也不至于一分把握也无,看来这件事尚大有可为。
那他们的态度在中立的基础上还可以向女子那边稍作倾斜,若抓到机会就捅司徒风一刀,抓不到机会的亦无需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