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康跑在众人最前面,一把推开了佗爷的院门,喊道:“佗爷,不好啦。”
佗爷看到刚送走的病号又折了回来,诧异地问道:“咋了,让狼给撵了?还是瘦猴的病又复发了?有我那副膏药在,不至于复发这么快啊。”
牛爷气喘吁吁地跑到佗爷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佗爷,快救我儿一命。”
此次,牛爷的媳妇一屁股蹲在地上,紧紧抱着佗爷的大腿摇晃,哭泣声变得更加响亮。
佗爷伸手摸了摸牛犇的颈部,发现还有微弱地脉动,长叹一声:“哎,真是造孽啊,古玩行怕是要变天喽,快进屋吧。”
当牛犇被放下躺平脱去外衣时,众人才看清了他的伤势,只见他浑身上下至少有七八道刀痕,每一道刀痕的深度少说有二指深。
佗爷一边清洗伤口,一边自言自语:“这小子命可真大,都被抹了尸毒的刀砍成滚刀肉了,居然还喘着气。”
牛爷双眼泛着泪花,说:“佗爷,只要你能救活的儿,你要啥我都给。”
佗爷将一副膏药贴到牛犇胸口刀伤上,狠狠地白了牛爷一眼,冷冷回道:“呵呵,好一个要啥都给,当年我要你趁早退出古玩圈,你听了吗?”
牛爷浑身一颤,惊愕地看着佗爷,眼中流露出无限悔恨,最后竟双臂抱着脑袋靠在媳妇肩头轻声啜泣起来。
大康指着佗爷,说:“你这老头话真多,人命关天先救人呗,哪能专挑别人痛处说。”
李寻赶忙将大康按住,连连弯腰向佗爷道歉。
约半小时后,牛犇浑身上下被贴满了大小膏药,如同木乃伊一般。
牛爷两口子见到儿子这般模样,不禁又是一阵难过。
佗爷擦拭着手上的血迹,以疲惫沙哑地嗓音说:“我的本事都用尽了,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话音刚落,牛爷噌的一下蹿了起来,抬腿就往门外冲:“他妈的刀疤,老子非活剐了你。”
李寻伸开胳膊拦住牛爷,劝说道:“牛爷,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时候,听我一句劝,牛犇的仇和猴叔的仇,咱们合起来一块报。”
牛爷极力控制着情绪,稳定了数秒后,从腰间掏出烟袋点燃,蹲在屋门外默默地抽着,眼中浮现出浓浓地杀意。
牛爷苦笑着说:“以前佗爷让我退出古玩行,我没听,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下场,报应啊。”
李寻也点燃一支香烟,紧挨着牛爷蹲下,说:“牛爷,现在刀疤不知躲在什么地方,在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况下,咱们很容易再次吃亏,所以,当下的首要任务就是找到刀疤。”
牛爷眉头紧蹙,咬牙切齿地说:“我是万万没想到刀疤敢对我儿子下手,既然最后的脸面都撕破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李寻猜牛爷接下来肯定要为儿子复仇,但不知道具体方案,倘若牛爷采用正面出击,或者过于极端的手段,只会令当下的情况更加混乱。
李寻问道:“你想怎么办?”
佗爷缓缓走来,嘀咕着:“冤冤相报何时了,伤还没好就想着报仇,人啊就是这么不长记性。”
大康搀扶住佗爷的胳膊,打趣说:“嘿嘿,佗爷,甭管他们,你给我号号脉吧,我最近总觉得不舒服……”
佗爷冷笑道:“放心吧,看你面色屁儿事没有,但如果你跟着眼前这几人混饭吃,我保你不出三月,就得被人乱刀砍死。”
大康一把推开佗爷的胳膊,指着他的鼻子想要破口大骂,但被李寻的眼神制止了。
几支烟的功夫后,一帮人从佗爷家里出来,牛爷特意雇了一辆面包车拉昏迷的牛犇。
佗爷颤颤巍巍朝门口走来,李寻挥手喊道:“佗爷,留步吧。”
佗爷回应道:“我才不是送你们呢,我是把门栓挂上,免得有人再来找我瞧病,下次就算美国总统来,也决不开门。”
众人面面相觑,牛爷与李寻约定明天一早商议对付刀疤的策略。
当晚,瘦猴、大康两人住在了李寻的侧房,所幸一夜平安。瘦猴经过修养,伤口竟没了痛感,不禁让人对佗爷的膏药发出赞叹。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直奔牛爷家而去。
瘦猴见大康背着一件帆布包,心中实在好奇:“康子,你背的啥?”
大康拍拍背包说:“救命的宝贝,都是我在部队里用的工具,我算是看明白了,跟着你们混饭吃,免不了打打杀杀,所以我得时刻准备着。”
李寻说:“表哥对不住你,刚来就让你赶上这档子事,等忙完这段时间,咱们就回江苏找你爹。”
瘦猴问:“康子,听说你以前当兵,怎么离开了。”
大康笑道:“这事以后咱慢慢细说,不是我吹牛,比好莱坞电影都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