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累了,我微微喘着气,像一尾被抽了筋骨的深海鱼,倦软背对着他不说话。他环手过来拥着我,拿手抚我的汗珠,呢喃些不着边际的抚慰话。
我把脑袋埋进枕头,他轻拥着我的肩膀:“乖,不闹脾气了,今天是我不好。。。我跟你赔不是,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认识他这么久,还从没见过他如此伏低姿态跟人说话,书中果不欺人,最是色下迷乱。我心头哼了一声,顿了顿,微微转过身,试探着问:“纪言泽,你能告诉我,是谁捐献角膜给我的么?如果有机会,我想见见她的家人,感谢他们。。。”
他顿了顿,看向我:“子颜,你不是不知道,器官捐献都有保密协定。。”
我拉拉他的手臂乞求:“别人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有办法的。。”
他的脸色沉下来:“我没有办法。这件事,不许再提。”
我看他一眼,转过身,不再说话。
实在太疲累了,我蜷着身子,未几便沉沉睡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丝绒提花的碧色窗帘边角已有丝丝缕缕微光溢进来,窗外是雨珠子绵绵坠地的断连簌簌声,虽然依旧淅淅沥沥,但这场暴雨,显然已经绵歇了很多。
我全身骨头还酸痛,抚着背骨捂着被子坐起来,便看到纪言泽一身黑色丝缎睡衣,长身玉立斜倚在右前侧米色格栅门前,微微垂首拿手机低低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