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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寒鹊鸣

是日天气晴朗空气中氤氲着一股林木的清香陆安歌坐在亭子里冥思苦想祖母大寿送什么好呢?送什么才能让她对自己喜爱一点哪怕是对她不那么冷漠。她眯起眼睛看着远方日光光影树影斑驳陆离听娘说是因为陆安歌幼时顽皮打碎了祖母最珍贵的青玉缠枝莲纹瓶而这玉瓶是祖母的最后一件陪嫁陆安歌初听没什么大不了后来一听说是祖母的最后一件陪嫁嫁妆心中一紧怪不得祖母不喜欢她自那以后就对她很冷漠。

身段玲珑杏眼流波瑶鼻可人小巧的嘴唇微微嘟着像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边走边想着昨天那枝晶莹剔透的玉簪陆蓁不知不觉地走到亭子里看见陆安歌正坐那发呆。乌黑的眼珠一转,轻咳两声“二姐,想什么呢?”

陆安歌回过神来看见陆蓁全无昨日那刁蛮任性的样子甚感奇怪要是平时早就气的转头就走了因此淡定地反问“怎么?不生我的气了?”

“不就是一个簪子嘛我才不稀罕呢!”陆蓁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不过二姐祖母寿辰你想好送什么了吗?”

陆安歌苦笑一下道:“没想好”

“二姐,说起来你也挺可怜的你若是送吧祖母也不喜欢你要是不送呢祖母又会说你不懂人伦孝道”陆蓁飞快地瞄了一眼陆安歌,顿了顿,“不过我知道祖母最喜欢什么!”

陆安歌惊喜道:“什么?!”

陆蓁得意地看着陆安歌挑了挑眉“不过嘛我有个小小的条件”

陆安歌恍然大悟“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好心!”末了又冷冷地道“那枝玉簪我是不会送给任何人的!”

“二姐,你先别生气嘛我又没说要那玉簪……”陆安歌警惕地看着陆蓁“我要凤翔阁的那枝金簪!”

像是平地乍起惊雷陆安歌‘霍’地一下站起来“什么?!凤翔阁!”凤翔阁是东市最好的首饰店当然也是最贵的,陆安歌听到陆蓁竟然想要凤翔阁的簪子,不禁跳起来,别说她陆安歌,以陆家现在的状况也买不起啊!“陆蓁你疯了吧!我哪有那么多钱去买啊?”

陆蓁看了一眼陆安歌静静道:“你是没钱,可是林月筝她家足以买那百个首饰店,你不是过几天要去林府嘛顺便……”

“蓁儿爹难道没教过你‘无功不受禄’吗?你怎么可以提这样无礼的要求?”陆安歌紧盯着陆蓁,她觉得陆蓁的这个要求太过分了,虽说林家和陆家关系好,走的近,可是正因为如此才不能随便拿人家的东西啊!陆安歌知道如果她开口,林月筝一定会买给她,陆蓁也知道,所以才会这样说。

“二姐,我们家和陆家是世交啊而且你跟林姐姐关系那么好这么小的要求她会答应的”

“不行!”陆安歌断然拒绝。“我们陆家虽然清贫但也绝不会向人乞求任何东西!”

看着一脸正色的安歌,陆蓁也没了耐心“好啊那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自己慢慢想吧!”说着作势要走。

陆安歌现在纠结不已明天就是寿辰之日了,终于一咬牙“等等,我答应你!”她自己存的有些私房钱如果在向爹和大哥讨要些应该差不多够买枝簪子了,不过是绝对买不起那枝金簪的,可是可以稍微地加工一下,让它看上去像金簪一样不就行了,反正陆蓁是个小孩子,哪里分的清好坏!若是她真能告诉我祖母最喜欢什么,能让祖母不那么讨厌我,那可就太好了!以后再慢慢攒钱给她买吧。

陆蓁惊喜地跳过来拉着她的手“这就对了嘛!来我告诉你祖母最喜欢什么!”说完伏在陆安歌耳边细语。

“你确定?!”陆安歌瞪大眼睛看着陆蓁。

“哎呀,你听我的没错!”陆蓁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

第二天一大早陆安歌就告知娘和大哥去为祖母准备寿辰贺礼了直到走在山路上陆安歌心里还是暗暗纳罕:祖母喜欢惠兰花?以前好像没听说过,不过转念一想陆蓁是最受奶奶宠爱的她说的一定没错,不过这惠兰花却及难寻得所以她就早早地出发希望给祖母送一份称心的贺礼。山高林密云霭四起溪水潺缓鸟啼鹊鸣陆安歌仰头深吸一口清净的空气向丛林深处走去,云气氤氲了她的双眼濡湿了她额前的碎发她却丝毫不以为意灵动的眼神在山林里穿梭裙摆由干被晨露沾湿。渐渐地太阳升起撒下来橘色的光辉照耀在她淌着汗珠却依然坚定的容颜上。终于在一片葱茏的草木里隐约看到陆蓁说的惠兰花的样子心中暗喜急忙快步走进定睛一看惊喜万千“找到了,!终于找到了惠兰花!”

“太好了!”陆安歌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小心翼翼地拔出捧在手心像是呵护奇珍异宝般下山而去。

陆安歌兴致冲冲地跑到祖母居所走进正屋,屋里一个仪态尊贵的老妇人正端坐在木椅上旁边立着一个上了年纪侍俾模样的妇人。

“祖母,你看这是什么?!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陆安歌一进屋门便喊道。

那老妇人扔不紧不慢地喝着茶连头都不曾抬一下,旁边的侍俾吉姑笑眯眯地迎上前来道:“让奴婢看看二小姐给老夫人准备的什么贺礼?”

陆安歌小心翼翼地捧出那惠兰花眼中满是期待却不料吉姑观之大变小声道:“二小姐,你是从何处找到的?……”

“亏你还知道今天是我的寿辰拿来我看看是什么?”威严而庄重的声音从后背传来,陆安歌不顾一直使眼色的吉姑上前几步“祖母,你看我摘了你最喜欢的惠兰花!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陆安歌兴致勃勃地说道,座上的人瞥一眼那花却暗暗定住眼中翻起波涛似的怒意紧紧地攥着茶杯!怒意上涌,这个灾星!惠兰花这么难寻她都能找到拿来故意让我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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