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临近,天启年迎来了尾巴,明年将会启用新的年号,新皇帝这一年来乖乖巧巧,培植巩固着自己的实力,因而对于明年这一科,可以说是最有机会的一科了。毕竟新帝想要在朝堂上做点什么,必须有自己可以用的人。当今朝廷,对他这样一个由藩王世子入嗣承位的皇帝,可不太平。
陈迹大多数时间还是待在松溪,几乎也是族学与客舍两点一线。至于县城那边的自家落脚点,倒真没多少时间过去。对熟悉陈迹的人而言,大抵都一副惊讶之感,以为陈家少爷真是浪子回头了。
暂且抛开各种事情,陈迹难得有些清闲。
祖母那边偶尔会让人过来喊他,回去后大抵又是一番心疼。当然在与老陈说清楚个中利害后,如今陈家很快就可能再添丁。老夫人更多的心思还是放在照顾儿媳上。虽说全家上下都不大“愿望”老夫人过度忙前忙后,可到底经不住老夫人对未来孙子的希冀。任由谁说都恨不得亲力亲为。
陈迹私下与老陈聊过,只是关于长辈的事情不好说太多,只是提醒老陈别一味的想着给姨娘补身子,不然这会真正落在她身上的营养不会太多,腹中孩子吸收太多营养,日后对生产可能无形中增加风险。林韵宜本身算是“高龄”,又在这种医疗条件落后的时代,生孩子实实在在的鬼门关。
老陈倒是记下了,大抵后来也找了医馆大夫问过,老夫人那边也有些忧心,每日里都在虔诚的拜佛。
陈迹在这个家,突然间就显得多余了。
陈文萱与扬州孙嘉宇进展不错,陈迹虽说忧心,毕竟孙嘉宇的心意虽在,但他背后的孙家还有很多复杂难言的关系,归根结底,他又觉着也该感到高兴。至于那些隐忧,姑且有他站在后头的。
于是私下里找了孙嘉宇,直接讯问了托媒下聘诸事,孙嘉宇惊了一阵,以为陈迹又给他下套子。
至于其他,诸如他身边三个小家伙,如今各有自己的际遇,与他也渐渐有些“疏远”,申秋在青州“独当一面”,桂春为了回去青州,这会也卖力的投入登州的事情里。小染在老夫人身边,如今倒也由老夫人做主,许了人家了。
要说状态变化之快,似乎只是片刻,他真有几分孤家寡人的意思了。
方景瑜搭起了水师的框架,天津水师援助的三艘二百料大船抵达,正泊在登州港待修,早前从孙家手上租买过来的沙船暂时还是水师训练的主力,登州三分之一的士绅通过水师衙门参了一部分股,以他们家族或是商号命名的战船正在南方督造。宋清明直接负责此事。
对于陈迹来讲,经大竹岛一事,他派出去的方可等青州老将正在黄渤海“攻城略地”,进展不错,小股部队以大昭客商的身份已经在高句丽登录。
一张大网已经悄无声息的铺开,随之而来的就是大笔大笔银子往里添。
年关之后,陈迹必然又得忙着找投资拉赞助画大饼了。
皇帝崩逝,天启末年的年关,必然不会太热闹了。
开封,起义军撤离前凿开了黄河,大水碾压山河,满目疮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