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的？不过是睡过头而已。”

周宜南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一句话，立刻又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妥，闭上了嘴巴。

是啊，从一开始，叶子归就站在比较卑微的地方，将她捧在手心里，不断纵容她的过失。

大四那一年，叶子归为了辅助周宜南的毕业设计，为了节省通勤的时间，在公司打地铺，加班加点地帮周宜南把毕业设计完成了。

大概也就是因为这样，周宜南到现在都没有成长起来，刚才说的那句话，不管从什么角度上来说，都已经刺伤了叶子归的心。

他还是不会吭。

沉沦在心里头的这一份爱意，有的时候就带着隐忍和绝望，他对周宜南的爱意并不是天雷地火之间勾动的，而是在他一起牵手的第二天后，坦率地承认了先天不育的事实。

单凭这一点，他就能够知道，周宜南的心地终究善良，而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又说错话了，是不是？”

说着，周宜南的眼神中带着扑棱的悔意，“反正我今天总是做错事情，就对了。”

“行啦，我一句怪你的话都没有说，你怎么又生出这么多句呢，冒冒失失的性格总算是比从前好一些，关键是，不管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不要伤害自己，好吗？”

说完，叶子归又在周宜南的嘴唇上落下了一个吻，周宜南立刻回吻，轻柔的嘴唇印在叶子归的牙齿上，喉咙中冒出了几个字，“对不起。”

叶子归还想要说什么，周宜南没有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反身一上，将身子稳稳靠在了叶子归健壮的身躯上，“谢谢。”

“今天真的要这样吗？你确定不是因为对我有愧疚，才变得这样主动的？”

叶子归说着，微微一笑，他从来没有看到周宜南以这样的方式主动过，从前，每当他想要求欢的时候，周宜南那打点起精神来应付的样子，多多少少会在他的心中留下疑惑。

也许是因为先天的问题，她没有办法跟别的女人一样，主动迎合，那也不怪，可今天，如果周宜南是为了道歉，才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就当这事不应该了。

“没有，我就不能用更加野蛮的方式爱你吗？”

说着，她的嘴唇已经凑到了叶子归的脖颈上，健康的小麦肤色在夜光灯的照耀下，都能透出隐隐的本质。

周宜南觉得胸腔中似有血液在动荡，困意在此时此刻变成了助攻的催情药，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

“这么说，你觉得我从前这样对你就是野蛮喽。”

叶子归一边说，一边将手扶上了周宜南的腰间，周宜南凑近了他的耳朵，“不是野蛮是什么呢？不过我很喜欢。”

就像是一根引线，突然间炸开了叶子归心里头隐秘的线索，他咬住了周宜南的嘴唇，“你从来不跟我说你喜欢，我以为你不喜欢。”

“是喜欢的。”

喘息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在这万籁俱静的黑夜中，好像是一辆疾驰的轿车，所向披靡地将两个人心中的那一道防线给冲破，叶子归立刻返身上来，裹住了周宜南长长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