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剑的天山弟子忙问:“那人是谁?”
林安答道:“晋阳城首富,单金生。”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叹,却又觉得应是如此,这晋阳城内除了单金生,又还有谁能让人订做出这样的宝贝?
高铮道:“原来你们是单帮主聘请的匠师,真是不打不相识!实不相瞒,我等此次前来晋阳也正是受单帮主之邀前来作客!既然如此,我们是必定要帮你们寻回东西的。”
林安笑道:“如此甚好,甚好。”
这几人寥寥几句话便达成了一线,随即看向在场的其他人,气氛瞬间降到了谷底,他们的目光宛如刀子般从每个人的身上掠过,令人心惊胆战。
带剑的天山弟子指着躲在人群中的曾二叫道:“披着棉被的那人!将你的棉被敞开,让我们看看那东西可是你偷的?”
曾二一愣,吸着鼻涕走到人群前方,颤声道:“各位英雄!小的没穿衣裤,若是敞开了被子便光溜溜了!我可是与这二位一同乘车来的,嫌疑最低才是!”
使刀的天山弟子道:“莫不是你在车上就已经盯上了二位匠师的东西?此时遮遮掩掩,究竟是何居心!你是想自己来,还是我们去帮你?”
曾二后退一步,无奈之下只得咬牙将被子敞开,只见他赤条条一丝不挂,被子里果然也没有藏着任何东西,待得天山派弟子点头之后,他才红着脸重新将被子裹起,但一旁却已有人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顿时让他羞恼交加,独自走过一旁去了。
天山派弟子让所有人一一上前接受检查,众人虽有不愿,但惧于他们的兵器与武艺,不敢不从,只得照办。
就在众人接受检查时,裴镜云凑到了崔晗身边低声道:“崔兄,你可觉得其中有些古怪?”
崔晗点点头,却又反问:“你看出了什么?”
裴镜云笑道:“我看出了你看出的东西。”
崔晗将身轻侧,用剑柄遥指高铮三人,道:“我们到达客栈的时候,他们桌上的酒菜已经吃完,若他们真是受单金生邀请而来,应该早就入城,而不是在这郊外客栈里吃喝。”
裴镜云道:“那么他们究竟是为何而来呢?”
崔晗接着道:“方才起火时,有人大喊甲二房北窗下是草堆,引得众人蜂拥而去,除了你我是从各自房间的窗子跃出之外,其余人都是从甲二房逃出,而且当我们从南面到达这里时,所有人都已经跳了出来。”
裴镜云道:“天山派那三人功夫不弱,不必与人去抢那甲二房的北窗,所以那东西很有可能是他们三人偷的。”
崔晗道:“但他们的身上无法藏物,所以如果真是他们偷走了箱子里的东西,那么客栈里定还隐藏着另一个可以帮他们转移赃物的人。”
裴镜云道:“而且这场火与那声喊叫也都是这个人所为,可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崔晗环视在场众人,说道:“那声喊叫是一个男人发出,声音洪亮足以让客栈里的所有人听到,说明那人有内力在身,而且不弱。”
裴镜云叹道:“所以我们现在得在这群人里寻出一个内力不弱之人,然后当众揭穿他们,再与他们来场生死搏斗。”
崔晗道:“你怕?”
裴镜云笑道:“有崔兄的快剑在,我又何惧之有?”
就在这时,天山派的三人走了过来,高铮拱手说道:“希望二位配合检查,以证自身清白。”
崔晗点点头,将双手张开,原地起跳翻腾了一圈,衣摆翻飞证明身无私藏,落地后淡淡问道:“如此可否?”
高铮道:“如此便可,多谢兄台。”接着又转向裴镜云道:“还请将你的箱笼打开。”
裴镜云摇头微笑道:“我这箱笼可不能开。”
带剑的天山弟子道:“哦?莫非你心里有鬼?所以才不敢打开?”
裴镜云道:“不是我不愿开,而是不能开。”
使刀的天山弟子道:“什么叫不能开?有何开不得?”
裴镜云道:“莫要动怒,我说这箱笼不能开是因方才从火场里逃出匆忙,忘了带钥匙,而此时那钥匙只怕已经被烧化了,所以若要开它,需得找个锁匠才行。”
带剑的天山弟子道:“哪里用这么麻烦!看我一剑将它劈开!”说着便拔出长剑劈向裴镜云背上的箱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