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几乎就要劈在箱笼上,却莫名其妙的落了空,当天山弟子反应过来的时候,裴镜云已经闪到了一旁,正眯着眼微笑看着他。
裴镜云摇着头道:“要是劈坏了,那可不好。”
使刀的天山弟子虽然已经没了刀,但他的手脚却还好得很,二话不说便伸手抓向裴镜云,且一把就扣住了对方的手臂。
当他用另一只手抓住对方后颈,正要出脚踩对方膝盖弯的时候,忽觉自己的手不由自主的一松,然后裴镜云便如一条游鱼般滑了出去,脱离了他的掌控。
裴镜云微笑道:“你这碎玉擒拿手的招式使得不错,但却忘了吐内劲封锁我的少海穴与大椎穴,又或许你以为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生,所以手下留了情。”
高铮朝旁走了几步,说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不仅一眼就认出我天山派的武功,甚至还知晓其中的要点!”他且说且走,默默与另外两名天山弟子形成合围之势。
“我叫做裴镜云,是个云游江湖的闲人而已。”裴镜云看了一眼高铮三人的站位,不禁笑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听闻天山派的三才阵厉害非常,一人出手便有三人之力,若是三人同时出手,便如九人围攻。不想竟用来对付我,可真是大材小用!”
高铮沉声道:“狮子搏兔,亦尽全力!阁下不仅对我天山派了解颇深,且又不愿配合检查,不得不让人小心提防!”
裴镜云道:“我已说过钥匙遗失,需得找个锁匠来,并非在下不愿配合。”
带剑的天山弟子冷哼道:“哼!你诸多推诿,定是盗走鬼工球之人!且吃我一剑再说!”
他话音还未落,便一剑刺向裴镜云,高铮与另一名天山子弟立刻把稳方位,配合他将阵法施展开来。
只见在三才阵的加持之下,这一剑的威力竟比之前与崔晗动手时增强了三倍,剑影重重叠叠,在空中形成三朵雪花,令人眼花缭乱,难分真假。
裴镜云也不硬接,迈开步子便闲庭信步般走了起来,每每长剑眼看就要刺在他身上时,偏偏又被他迈出一步避开,看得旁人心惊肉跳。
天山弟子一连刺了十六剑,又连劈带撩了二十四剑,却连裴镜云的衣角也未碰到,弄得他心中急躁,却又无可奈何。
高铮向另一名天山弟子使了个眼色,后者便猛地一脚踢向裴镜云,只见这一腿宛如刀锋般凌冽,带出猎猎破空之声,竟是将刀法化作了腿法。
裴镜云继续以那怪异的步法躲避,此时虽然遭两人夹击却依旧显得从容不迫,他将方向一转,朝着周围的人群走了过去,而那两名天山弟子也紧随其后追了过来,丝毫不理会旁人的感受,只顾猛攻。
他绕着每个人都走了一圈,人们为了躲开长剑与快腿而东倒西歪,却又避不过裴镜云的怪异步法,一时间惊呼声四起,人们纷纷跌倒,整个院落顿时乱作了一团。
两人在院子里追着裴镜云刺了数十剑,踢了数十腿,依旧沾不到他的一丝一毫。
此时裴镜云正好跑到金凤儿的身旁,吓得对方惊叫一声,转身想逃,却一个不小心踩在了雪地的石头上,眼看就要重重摔倒的时候,裴镜云将手一伸,揽住了她的细腰,将她抱在怀里。
一直在旁等待时机的高铮看准了机会出手,只见他双脚一踏,整个人便似飞一般蹿了出去,身下的雪被劲风吹开,就像燕子划过湖面时留下的印记。
裴镜云抱着金凤儿眼看是避无可避,正是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突然闪出,紧接着便是一个人影从旁飞来,与那高铮撞在了一起。
叮叮叮叮叮,一连炸出五次金铁碰撞之声,高铮向后飘开,一言不发地盯着持剑救人的崔晗,脸上已露出了愠色。
裴镜云见崔晗来救,不禁笑道:“崔晗,你若是再晚来半步,恐怕我就命丧于此了。”
说罢他便将金凤儿扶起,又见对方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红裙,早已冷得发抖,俏丽的脸蛋与手脚也冻得发红,便赶紧将身上的毛裘大衣脱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金凤儿牙齿打着颤,说道:“谢,谢谢。”
高铮咬牙道:“原来你叫做崔晗,今夜阁下两次与我天山派作对,莫不是太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
崔晗冷冷道:“天山派向来有名望,虽不以正派自居,却也不屑与宵小为伍,但你们今夜却蛮横霸道,犹如悍匪,我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见不得别人欺凌霸蛮。”
高铮将手一张,内力一吐将脚下融雪吹散,形成一朵梅花图样,并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高某来领教一下崔兄的剑法。”说时却像他的两位师弟使了眼色,让他们保持三才阵不散。
裴镜云看出了端倪,伸手让金凤儿去到一旁,然后摇头笑道:“江湖传闻高铮的武艺高强,却不想今日以多敌少却还摆出了三才阵,若是传了出去,只怕会丢光你天山派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