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儿将荆艳童救下,带回二楼独室之中。不多时,荆艳童苏醒过来。她望着崖儿,泪水滚滚而下。崖儿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在一旁干着急。荆艳童哭了片刻,心绪平缓,道:“多谢你救我。”
崖儿道:“我只恨没早些回来,让你遭受这般屈辱。”荆艳童叹道:“又何止今夜而已……进了玉竹阁,这身子便早已不是我自己的了。”崖儿道:“这阁主是谁?我杀了他,带你走!”荆艳童浑身一震,脸上尽是惊恐,道:“不!你莫问了,他……他……你不知道是谁最好。”
崖儿追问道:“是楚江王吗?”荆艳童失声惊呼,道:“别说他名字!别……别说……”崖儿大怒,道:“我杀了他!”荆艳童急忙抓住他双手,道:“你不是他对手,没人打得过他!没人!”
崖儿一怔,随即想起连师父玄一真人都挡不住楚江王一招,他差师父尚有十万八千里,说去杀楚江王,简直是蝼蚁撼山,痴人说梦,气势立时委顿下来。崖儿皱着眉头,道:“那你跟我走,咱们离开这里!”荆艳童摇了摇头,道:“我一走,我父母兄妹都会被杀。”崖儿道:“那我去救他们出来,咱们一起逃!”
荆艳童眼中闪过一丝热切,但随后又化为失望,道:“躲得过阎罗,躲不过武德。我们逃不掉的。”崖儿道:“可是就算不逃,我已杀了那两人,来日被人发现,你可怎么办?”荆艳童道:“玉竹阁侍无常人,每几个月便有人无端失踪。他两人既已死了,我将尸体烧光,有人问起,我只说他们出城未归,不会有事。”
崖儿摇了摇头,道:“我不放心。就算没人起疑,若再有人那般辱你,你又如何?”荆艳童道:“我是苦命人,别无安身之所。郎君,你我萍水相逢,有过这段情已是天大的福分,我心满意足,别无奢求。日后各奔前程,你只要记得我,就够了。莫再管我的事了。”崖儿听完,眼已湿润。
荆艳童道:“郎君夤夜来此,是有事吗?”崖儿一怔,这才想起本意,于是说了出来。荆艳童道:“若问旁事,我一无所知。楚江王府的解药我都知道在哪里,过三日之后,你再来,我将周郎的解药给你偷出来。”崖儿千般恩谢。荆艳童道:“你我言谢,使人生疏,勿再提了。”崖儿住口,两人破涕为笑。不题
却说蔺本崎一路来到洪州,城中并无叛乱之象。他寻着记号找到武德司落脚之处。那间所在是个镖局,名为南原镖局。局中总镖头姓王,名原,人称捉燕手,练得绝技摘空指,在楚中一带颇有名望。但他身为武德司人,却令蔺本崎十分意外。
蔺本崎来到门前,向守卫道了暗语,报了姓名。守卫一脸惊讶,几许慌张,连忙通传禀报。不多时,局中迎出数人,当先一者目光如炬,便是王原,见了蔺本崎,抱拳大笑上前,道:“久闻斑斓狮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蔺本崎谦词道:“不敢当。王镖头威名如雷贯耳,失敬失敬。”王原道:“好说……”话音未毕,他忽然抬手弹指,嗤的一声,一颗石子从他指间射出,正打在蔺本崎穴道上。
蔺本崎全身麻痹,心中又惊又惑。随后镖师一拥而上,将他擒下。
王原道:“正愁找你不到,你却送来了。押下去,来日与罗乙成一同解送入京。”
一声得令,众人将蔺本崎先带入镖局中,关入一间囚牢。蔺本崎被扔在地上,穴道尚未通畅。蔺本崎心中暗骂王原卑鄙,这时有人凑到他身边,将他扶起,道:“哥哥,你也被抓了。”蔺本崎定睛一看,见是罗乙成,便隐约猜到落得这般处境的原因究竟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