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外面传的是真的吗?!公主看上你了?”
“是啊,连你都知道了……”纪洲义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纪航义见了就知不妙,揍自己还能像神人般面不改色的兄长今日竟然如此失态……
“几位表兄同水家的哥哥们都很担心哥哥,让我回来问一问……”见哥哥朝自己摆摆手,12岁的纪航义立马不敢再言,哥哥文武双全,不比自己,文不成武不就的,此番打击怕是……小脸皱成了一团,只能去寻几位兄弟来问问了。
这日,纪洲义精神也是恍恍惚惚的,在府中闲逛,不知不觉竟停步在兴文侯府栖秀小筑外一丈远处,看着隐在树后的小楼,竟落下泪来。
那头小筑内一个隐在窗后的人影,双眼红肿却还在暗自垂泪,身后的丫鬟不停地劝:“小姐出去同表大少爷说说话,两个人都好受些……”
“此事又非我等互相慰藉便能渡过的难关,若是注定天隔两方,不如从此不见。”
“小姐何不同韩家小姐或者习家表小姐们商讨个对策?”
“谁能同皇权相争?况且韩家二小姐不日要出嫁,几位姐妹都忙得很,习家三小姐更是未必看得起我这个本抢了他们如意郎君的孤女?怕是在府里笑得极欢罢。”
“习四小姐对小姐一片赤诚,寻她如何,哪怕想不出什么法子,也总比小姐在此日夜哭泣,毁了眼睛的好。”
“习四待我确实好,不过是因为同习三素来不对付罢了,习三看不惯我,自是对我好些,要说赤诚,却不尽然。”
“可有人说说话也是好的呀!怎奈奴婢人微言轻,不能为小姐分担分毫……”
“笃、笃”门外传来二等丫鬟灵芝的声音,“表小姐,二少爷寻您。”
除了两个大丫鬟喜鹊、鹦哥是母亲挑出来跟着她至今,对她忠心耿耿之外,其余的皆是侯府丫鬟,称呼总加个表字,施肜妗并没有什么怨言,这是礼数,况且姨母姨父同表哥表弟待自己极好。
施肜妗愣了一愣,发觉树下之人早已不见,同喜鹊讲着话,竟连他何时离开也不得知。
“让航表弟稍等片刻,我梳洗一番便出来。”
“我就让鹦哥这就去取鸡蛋来帮小姐滚滚眼睛滚滚。”
两个丫鬟忙了好一阵子才将施肜妗哭过的痕迹掩得七七八八。
“小姐不若让表小少爷去同表大少爷探探口风,兴许表大少爷早有良计也不一定。”以为自己想到了好主意,鹦哥帮施肜妗挽发的手重了些,疼得她的小姐不断吸气。
“若是表哥心有成竹,必定不会如此失魂落魄的,怕是此事转圜无望了,何苦再让姨母家愁云惨淡。”
“可是,明明、只要过了冬,小姐及笄之后,便可寻个吉日风风光光地出嫁……”喜鹊想到这个公主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做文章,就不禁悲从中来。
施家在朝堂上早已无有分量之人,外祖家自从文的大舅舅掌权后也是不温不火的,哪里能有助力。
“你这模样,莫不是想引得我哭,让航表弟发现,又叫姨母费心?”施肜妗的双眼又盈满了泪。
“奴婢不敢,奴婢不提这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