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儿吧?同我们说说当日情形,我们好查查是何人如此歹毒!”老侯爷拍案怒道。
“二位想来并无如此空闲罢?”水黛不能让他们提起那天,不然……
“关于水将军一家,望乡阁在为忘忧寻水家诸人踪迹,况且水家二少爷同四少爷身死时并无全尸,况受得大火烧身,魂魄支离破碎,连水夫人死前惊惧、盛怒之下也缺了三魄,故而我等在寻同水家有关的事物,哪怕再不起眼,也可能有魂魄依附。”
“既是如此!杏清,你在此候着,我亲回一趟取来。”
“父亲,若是你去,这趟就别想回来了,你一日未归连圣上都惊动了,你回去一切杂事怕是没那么快推脱。”
“那该如何是好,你又不知放在何处,况且最好寻些东西遮掩着带出来……”
“此事并不急,两位回去之后再做打算,寻个时间将东西给我等即可。”水黛可不想让他们自由发挥下去了,这还有完没完了都。
“如此也好,懿儿要不跟我一同回去,这处毕竟是商贾之所,”虽然楚元国自开国以来便有竞选皇商的政策,对商人不似以往朝代低贱,打压之至,但自古的蔑视却一直留存。
“多谢……”
“若去侯府,他以何身份自处?若是有人对其父亲相貌有所记忆,招来杀身之祸,老侯爷又当如何抉择?”
“你这娃娃儿!若是懿儿住我府上,自是以公子礼相待,可称作远亲……”
“老侯爷莫不是将人都视做傻子?旁人……”
“多谢老侯爷美意!”忘忧见二人说着竟似要吵起来,小姐今日得见故人,提起旧事,心中必定不稳,还是早早解决了这事才是,“小儿在此处过得很好,也很自在,也能为水将军、几位公子和小姐祈福,略尽绵薄之力。”
“唉……”老侯爷抹了抹泪,想到不知行踪的两个孩子,还有故友去前,交代自己照拂一下他那一根筋的儿子……“那我们也不打扰了,这就走罢……走罢……东西我们会送到的……”
二人走后,忘忧只顾盯着水黛看,水黛被他盯得不自在起来,“有什么话说吧。”
“小姐别放在心上,都过去了……”拙劣的安慰但却那般温暖。
“没事,当年该伤的都伤尽了,泪流的都流干了,只不过重温一场罢了,不必忧心。”
水黛独自一人进了阁内最中央的一间房,门楣上有“系魂间”三字,内里梁上坠着许多用阴阳绳系系着的各种琥珀、水晶,最东边的七颗最为光滑,似是有人天天摩挲一般。
“父亲母亲,哥哥们,笑儿无用,至今无法替你们寻全魂魄,小哥魂魄更是毫无音讯,你们教教笑儿,告诉笑儿,你们都在哪儿?小哥在哪儿?!”水黛说着说着,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出来,环抱着自己,靠着墙,不断喃喃自语,“今日见到了纪爷爷和纪伯伯,笑儿无用,都不敢问一问心儿姐姐是否安好……”
这头益州郡望乡阁。
“你们姑娘呢?”冬至仙君算算日子应当差不多了,但不曾想就只有许士武一家在。
“姑娘在京城处理事情,已有七日了,紫株几人也未曾回过。”徐聆娘回道。
“我去寻她吧。”
“仙君若是在望乡阁寻不见,可去北外城的许府寻寻。”徐聆娘只觉模糊了的冬至仙君点了点头,下一秒便窜出去老远,不见了踪影。
…………
“姑娘,已经七日了,兴文侯府却毫无动静,是否去催一催?”
“不必,纪老侯爷是守诺之人,反正京城总得有人留守的,不必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