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儿,拿刀剑来”郑玉雪忽然向丫环喊道。
一尘心虚道怎么舞着,舞着。又要动刀剑了。莫不是我这番昏虾醉蟹般,浑搅的乱舞有些无意的冒范。
正有些惶惑。郑玉雪却将刀抛给他。自己拿剑道“将刚才所舞再来一遍。”言罢随即起舞。
一尘似有所悟,依言而行。原来刀剑共舞竟然如此玄妙。刀似雄峰峻岭之雄浑,剑似竹枝临风之飒爽。刀似险瀑之泻崖,剑似奇石之突兀。刀似狂风裹夹暴雨,剑似电闪伴着雷鸣。
舞罢郑玉雪惊问“公子所舞学自何人其中竟暗含一套刀法,与我这剑舞正好合璧,若能熟练,定能威力无穷”
一尘便将三真之把酒吟歌一事从头详细说来。
“原来如此,或许师祖他老人家有意将此刀法传授给你,只有精通音律,悟性极高之人才能参悟。或许师祖与师傅早想创一套刀剑合璧的绝技。但因为师傅病逝,才搁置了。”郑玉雪推断似乎很有道理。
一尘想既然如此倒是要好好钻研一番。正欲说时,不想郑玉雪也有此意。
如此二人各自心中又喈叹此番相遇,倒似冥冥中自有天意。其实三真仙人并未创什么刀剑合璧,这姻缘之事有天作之合,这武林绝技又何尝不是如此。
因毕竟是头次相见,虽各自不在言语上挑明,但两人心中免不了生出几分难以言表的惺惺惜惺惺的情愫。
接着弹琴论曲吟诗作词。二人愈发觉着情意相投,相见恨迟。不觉又饮了数杯,两人都已沉醉。一尘方觉时辰太晚。抬头看时,那轮明月似也不胜酒力有些沉甸甸,且已轮廓模糊,向周遭慵懒的散开一圈朦朦胧胧漫妙的光晕。
一尘正要起身告辞,才发现不见了田老。早已不知何时退去。原来田老本就有撮合美意。才向郑玉雪荐了一尘。玉雪怕田老谬言。所以才犹抱琵琶半遮面,先试听一尘琴技。如此而已。
“夜已深沉,公子若不嫌弃,不如今夜便在此留宿吧”玉雪已醉。花容带俏,桃面似苞欲绽还羞。漆目含情,浓露微霑欲滴。
这般娇媚倒是让丫环桃想得多了。桃心想姐无父无母,无兄无弟。今夜若留宿初见的男子,恐怕不妥。何况从未见她饮过如此多的酒。加上二人才是初见,便又是饮酒,又是吟诗,还像两只蝴蝶舞来舞去。如今已然是如此投缘,他倘若留宿,还不知会生出何事来。何况今夜月圆,夜如白昼,这公子难不成还会认不得路吗遂将姐扶走。回头道“姐今夜已醉,公子请自回吧……”
昏昏沉沉,晃晃悠悠。一尘一路逍遥自在。行至桃林间,见那树影婆娑,却似玉雪含笑。遂大声吟道
明月兮皎皎。素颜兮娇娆。清影兮吊吊。魂去兮琼瑶。桃花美酒兮饮玉露。如梦如幻兮美人笑。何羡天宫兮得知交。桃花弄影兮醉眼瞧。揉草为席兮不……觉晓……
吟着,吟着一尘便醉卧一棵桃树下昏昏睡去。
不知何时,一尘觉得鼻孔里奇痒无比。“啊切”一声惊醒。睁眼一看一张天真无邪的稚脸正看着自己“咯咯”大笑。
正是田老的孙儿“你怎么睡在这里”这孩子身体微胖,头上留着一撮福发。两只眼滴溜转儿。他一边亲昵的靠着一尘,一边用狗尾巴草拂着一尘的脸。
一尘这才发现昨夜竟在野外桃树下睡了半宿,此时已是红日当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