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替你拟好了弹劾他的奏章,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进宫去见圣上,狠狠地参他一本。”
“好!”
至正帝听到太监禀报韩嘉纳带着斡勒海寿来,便知道其所为何事,将二人叫到了偏殿。
冷冷地望着跪在地上的二人,问道:“不知两位爱卿前来所为何事?”
韩嘉纳朝斡勒海寿使了个眼色,斡勒海寿便拿出弹劾哈麻的奏折,高声道:“陛下自登基以来,励精图治,堪称一代明君。陛下为了整顿朝纲殚精竭虑,我等臣子理应为陛下分忧。可是……”
至正帝微眯双眼,“接着说。”
“同知枢密院事哈麻败坏朝纲,擅用职权,贪赃枉法,臣恳请陛下罢黜哈麻。”
至正帝没有接话,看向韩嘉纳,“你怎么看?”
“哈麻作为陛下近臣,不为陛下分忧,反而利用陛下对他的信任,行贿受贿,无视君臣之礼!臣建议,陛下应该立刻罢黜哈麻所有官职,流放蛮夷之地,以儆效尤。”
至正帝早有心理准备,此刻对其更是失望透顶。冷漠地招了招手道:“呈上来。”
身边伺候的太监赶忙恭敬呈上斡勒海寿的弹劾奏折,至正帝扫了一眼,便将手中奏折向韩嘉纳摔去!
韩嘉纳正伏在地上低头暗笑,等着皇帝发火罢黜哈麻。被飞来的奏折砸在头上,吓了一跳。心中飞快盘算,这奏章可是自己亲自写的,应该没什么问题,皇帝怎么会如此生气?
至正帝怒道:“朕叫你统领御史台,是让你整顿朝纲,不是让你琢磨这些腌臜丑事,往朕脸上泼脏水的!”
韩嘉纳有些不明所以,这奏折自己润色再三,已经确认过不会触及到皇帝颜面。更何况哈麻与脱忽思有染的事没有写在奏折里,只写了哈麻在御帐后设置账房一事而已,难不成……这账房实际上是圣上所设?
韩嘉纳误以为至正帝生气他指责宫内账房一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颤声道:“陛下息怒,臣……”
“滚!”至正帝一声咆哮,韩嘉纳二人不敢辩解,赶忙退身出了偏殿。
至正帝扶额靠坐在榻上,对朝臣失望之余感觉无比乏累。自己明明想要用心治国,朝堂政务却好似泥沼一般,只能深陷其中却无法施为。
想尽了办法也还是这个老样子,与心中所愿相距甚远。难道,自己真的不如那个脱脱吗?国家大事不交给他处理,整个朝堂便要如此涣散!
“陛下,这段时日天气干燥的很,这是武夷山御茶园新送来的岩茶,清热去火,您尝尝!”
至正帝正感疲累,听到声音不由得苦笑,心道这宫女都比那些大臣识趣得多。
宫女见皇帝问话,心道哈麻所教果然管用,柔声细语回道:“奴婢叫凝香,哈麻大人说圣上日夜为国事操劳,身边不能尽是些苦着脸的奴婢,因为我性子开朗,便才将我安排到陛下身边。”
至正帝点了点头,“果然还是哈麻有心。这茶不错,回头令人取一半赏给哈麻,你就留下来多陪陪朕吧。”
凝香暗喜,这可是天赐良机,便放下茶具,温声道:“我看陛下很是疲乏,奴婢跟母亲学过一些推拿之术,不如我帮陛下放松放松身体。”
凝香正值豆蔻年华,肌肤水润紧致,至正帝看着也颇为心动,笑道:“也好。”于是在榻上趴下身子,让凝香脱去鞋袜,到榻上为他推拿。
殿外。
斡勒海寿被吓得不轻,“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哈麻在御帐之后设立账房一事是不能提了。”
斡勒海寿擦了擦汗,“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韩嘉纳目中充满杀意,恶狠狠地道:“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回去把奏折改一下,把哈麻肆意出入后宫那条加上,明天上朝再奏。我就不信了,我们御史台还治不了他一个哈麻。”
“可是……”斡勒海寿见韩嘉纳有些冲动,想要劝阻。
“没什么可顾虑的,就照我说的做!明日早朝便奏,免得夜长梦多。”
斡勒海寿见韩嘉纳如此坚决,也没有办法,只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