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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飞奔回教室,只看着孤明的灯管下,讲台上的吴蓉顶着精致的妆容,云淡风轻玩手机,她忽地看着我笑了。
要不是她后来说话了,我还以为她被附身了呢!
“我u盘坏了,插不上去,你帮我看看吧。”
我喘着粗气,依然警惕地打量四周:“你刚才叫什么?”
吴蓉漫不经心地看着讲台,屏幕的光映照着她的脸,还有那双掩饰不住撒谎的眼睛:“没什么,看到了一只飞虫。”
我不好发作,走近拿过她的u盘,研究了一会,是滑层设计,确实算得上是特殊型号,于是我问她:“你没用过?”
凉眼看去,吴蓉原来并没有关注我,只是面色含春,嘴角带笑地握着手机,专注着回复什么人的信息。我皱眉瞥了一眼,看头像是个韩流男生,然后只听吴蓉矫作不经意地应了我一声:“什么?”
我生气得很,脑海里想象着把她和她的u盘一顿狂踩。
“不是坏了。”我稍加用力滑开了u盘,露出接头部分,摔在了讲台上,u盘磕得响得很,我冷语道:“我也没用过,但是你试着推一下就出来了,我走了。”
吴蓉一把拉回了我,怪异地撒娇说:“你教我下课件嘛,我待会请你吃宵夜。”
宵夜?和你?算了吧。还有小姐姐,你的声音可是豪爽的汉子型啊,这么突如其来的撒娇会膈应到我。
我皱眉,略带犹豫地拒绝到:“不用了,教你可以。”
莹莹的屏幕映入我的眼睛,安静的教室里只有鼠标轻轻的点击声。
哒哒,哒哒,哒。
下课件也不过是鼠标点来点去的事情,吴蓉很容易就看明白了,换了副不屑至极的表情,拉长着那种姨太太一样的声音:“难怪你说不用我请,这么简单,哪里值一顿饭,那就这样吧,对了,谢谢你。”
谢你个托马斯转体回旋踢!
我作势要走,吴蓉拉住了我:“等等我嘛,一起走。”
“你不是说一直都是一个人走,不屑于两人结伴同行吗?”
吴蓉依然专注于手机,漫不经心地问着:“什么?”
她嗅了嗅什么,随手拿出了香水小瓶往脖子喷了喷。
微弱的水汽连带着波及了我,些许刺痛的感觉布满侧脸,老天鹅啊,我这种对大部分品牌的化妆品过敏的体质,毫无疑问地,也对这香水过敏。
终于我没什么脾气了,连生气都不想,只是无奈地摇摇头,被吴蓉挽着手臂一同走在回寝的路上,像是被押解的囚犯,满心的生无可恋。
我并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的个性恶劣成这样,什么样的环境下能有这样的教养。我讨厌吴蓉身上这种刺鼻的香水味道,然而却只能默默地由着它灌进鼻子里。
下楼梯,一阶,一阶,又一阶。
僻静的小路,一米,两米,三米……
路边的树,一棵,一棵,又一棵。
天上的乌云,一片,两片,三片……
临到寝室门口,吴蓉忽地放开了我的手臂,不置一词,径自向一个白衣黑裤的男人跑了过去。
恩,看这情形……
清冷的路灯下,男人金丝边的眼镜折射着刺眼的光影,俨然一副功成名就的成功人士的样子,作价不菲的手表、服饰,带着吴蓉进了不远处停着的红色跑车。
跑车buingbuing地闪着光。
人群怀揣着各样的心思打量着这一幕,攀比之徒的嫉妒,普通人的鄙夷或者是担忧,又或者来自丝的羡慕,敬仰。而我,是担心!
即便他已经变换了装扮,我还是认出了他!是那天在青云桥上见过的男人。然而我并没有太过惊讶,默默地注视了会。
人群流动,轻缓的夜风迷了眼睛。我抬头看了看天,哼,邪气盘旋都有了漩涡眼了。
空中邪气涤荡,自他的方向更是分明,我隐隐地觉得来报丧的男人是他。
可,为什么是他?
我拨打着吴蓉的电话,她没有接,红车的跑车扬尘而去。
再次呼过去,又是挂断。
直到数变成7,电话接通,吴蓉生气地叫我不要再打了,说完挂掉了电话。
我望着天空渐渐散去的邪气,隐隐地听到了泉流退去的声音,水流之声清晰无比。
不好,他真的有此死劫,那是忘川河退潮的声音,追赶他去了。
我拨通了喻叔的电话,接通后我依然能够听到耳畔水流之声:“师傅,我好像听到了忘川的声音,似乎忘川河追着一个男人去了。”
喻叔平静的声音,严肃地说:“别管闲事,赶紧回寝室去。”
“可跟他一起的,还有我一个同学。”
电话那头传来了旦殷的声音,虽然隔着有点远,但是还是能听得很清晰:“今天星期三,这个时候你还在外面,你说的同学不会就是那个汉子婊?”
我结舌:“你不要那么形容她,不过真的是她。”
喻叔早已把电话交给了旦殷,只听到旦殷接起了电话:“我说你别管这事,她这人不值得你去帮,少沾染火星子。能够引来忘川的人,不知道是造了多少孽事,怨气太大,你管不了。再说了人以群分,那女的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男的才不是好人,估计也是骗了她,开着跑车走了,不定是租来的,冒充成功人士,骗这些单纯的大学生。不是有那个什么……嗯……pua泡妹学吗?”
旦殷笑了:“你连这个都知道。”
“这个不是重点好吗。”
旦殷笑了很久:“那听你说,那家伙已经开车走了,你又怎么追得上呢。”
“所以我烦啊。”
旦殷还是笑个不停:“烦个毛,师傅都不让你管,你还是回寝室去,洗洗睡觉。”
“呃……”
旦殷笑得更厉害:“那不然能怎样,你敢逮住那渡河撑船的鬼差打一顿,不让他带走人?又或者你跑去告诉那男的,你有死劫,给我一笔钱,我帮你渡化?又或者你做个活雷锋,白白帮他消灾,这种灾哪里又能轻易消得了呢?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去做这种事情,你是嫌命长吗?”
“……”
挂掉了电话,我站了很久。旦殷追了一条短信:早点回去,别乱想,生死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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